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般沉沉压在了她心口。她无法想象那些画面,绝食、呕吐、输营养液、酗酒……这些字眼狠狠的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都快站不稳了。
姜成山却好像完全没看到她眼底的惊愕,继续道:“先生现在有厌食症,太太若是细心,应该发现从昨天起先生几乎没怎么进食。”
钟礼清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姜成山说完就颔首退了出去,她看着紧合的门板,心里好像刀绞一样。
她想过他会绝望,可是没想过他当真会这么折磨自己。
他不是一直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吗?而且他之前的态度,明明还是那么冷淡自我,她差点被他这副模样给欺骗过去。
把孩子们安置好,她复又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
白忱安静的躺着,墨黑的浓眉微微蹙起,连睡着都显得不安稳,他梦到了什么?
钟礼清犹豫几秒,伸手握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手指一根根和他缠在一起,还是以前的温暖触感,自己的手指缩在他掌心里,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看着他英俊略显疲色的五官,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白忱眉心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直直看着她。
钟礼清有些惊慌的想松开手,却被白忱扣得更紧,一双凌厉的黑眸如鹰隼般紧紧睨着她,眼底却燃起了炽热火焰,他哑声开口,似是有些不确定:“你刚才,偷亲我?”
钟礼清深深吸了口气,想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却又无从闪躲,索性坦然承认:“对。”
“……”白忱深深看着她,有凉爽的微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如纤柔手指拂过面颊,他乌黑的额发也细细的随着微风拂动,衬得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钟礼清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恍然失措,心跳快得不能控制,有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感快要喷薄而出。
白忱忽然坐起身,钟礼清看他脸色已经不太好,急忙伸手去扶他:“你——”
白忱一把扣住她的肩膀,高挺的鼻梁抵了上去。彼此呼吸相闻,钟礼清能看到他眼里小小的自己,白忱低哑的呢喃一句,语气无赖:“我要亲回来。”
他话未说完,冰凉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钟礼清拒绝的话都淹没在他热泪的唇齿间。
钟礼清微微闭着眼,等他气息不稳的退出来,这才睁眼直直盯着他:“白忱,四年了,我们之间却总是这副无力的僵持局面,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坦诚的,没有任何隐瞒。”
这场谈话本该在四年前就进行的,她知道姜成山说出那些话,才知道自己四年前的离开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句“我爱你”,却不知道这对他的伤害更大更直接。
她心里有些歉疚,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她以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心疼,以为那是一种来自女性的母爱因子作祟,现在才知道,如果不爱,怎么会那么容易心软。
四年前离开,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份爱好像深入骨髓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种局面,不破不立,要面对的不能继续逃避。四年前选择了逃避,结果除了对彼此的伤害愈深之外,根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白忱脸色依旧泛着不健康的白,目光却幽深难辨的静静睨着她,两人沉默着,许久,白忱才哑声点头:“好。”
钟礼清想先开口的,可是说完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该对白忱说的话都说完了,白忱的执着,既让她心疼又让她无力。
白忱看她一直低头摆弄手指,伸手把她无措的指尖攥进掌心,钟礼清抬起头,白忱眼底却是从未见过的悲伤颜色。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好好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并在一起了,比平时两更少了二百字左右吧,今天还是有事耽搁了,只能暂时少一点,我争取明天多更tt
的两个地雷!
76、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可是此刻他的霸道和强势却让钟礼清心里微微泛着酸。这样的白忱,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他连偶尔一次的真实都害怕被人窥探到。
白忱后来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这么冷酷谨慎,小心翼翼遮掩自己,不得不用这层冷漠外衣来保护自己?
钟礼清沉默注视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白忱静了片刻,这才开口:“我知道我的爱太强势,常人无法接受,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感情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可是不代表我没有,我的感情,早就全都给了你。”
钟礼清一怔,无从反驳。
白忱自嘲的低笑一声,轻声叹气:“可惜我全部的真心,你并不稀罕。”
他眼底的动容,带着悲伤的情绪,一字字让钟礼清倍感压抑。她指尖一紧,手却被他攥得更加用力。
她想否认的,可是该怎么和白忱说?白忱要的爱情是与他付出的一般浓烈炽热,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他理解不了别人口中的感情。
这就是他们间的症结所在,在钟礼清眼里,有比爱情还重要的东西——亲情。而这件东西正是白忱无法理解的。
她隐隐能感觉他话里充斥的怨气,果然白忱接下来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肃然:“你说爱我,可是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一直被放弃的那个?你为了家人可以妥协,可以勉为其难接受我,最后你还是为了他们,轻易就放弃我,现在又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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