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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闪掉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滴,不想再看见他了,也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哭泣:
“说不出口就出去!!拜托你出去!”
婉庭空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至门外。嘭一下将房门重重关起来。靠在门板上只觉得整个人整个身体都难受得喘不过气。
等了片刻,门外才传来渐远的脚步声。
婉庭空确定他真的走了。才一下坐到门板旁的角落里,呆呆地望着前头,没有哭只是眸子里没什么焦距。
西服里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昨晚顺手放衣袋里头也忘了拿。
刚刚和楚修岩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响。婉庭空也没接。看它还在不停地闪着、便摸出来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打来好几个。
她愣愣地接起来。那头先是静了几秒。接着便是一句:
“包不要了?”
婉庭空听见电话那端冷冷的声音。一下便认了出来。这种没温度的声音除了孙显新还会有谁。又在房里扫了一圈。是没见着自己的包。才想起昨夜下车太急。她只握着手机便跑了回来。
“你有没有脑子?!包都会忘!?”
他的口气很差。昨天在市里的公寓睡了一晚。今早又开回去。下车的时候才瞧见了她落在后车厢的包。可他已经在山上了。
想着索性等她自己找上门,可在会所晃完了一圈,又开始担心那稀里糊涂的女人会急。幸好昨晚在她下车前存了电话。没想这么快就能用上。可打了好多个过去她都不接。便有些恼火。
婉庭空有些被他带着怒意的口气吓到,一开始憋了几秒没说话,接着才吸了吸鼻子,声音竟也没了计较:
“昨天下车太急,可能忘记了......”
他一听她这个暗暗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便皱眉:
“又在哭?”
“......”
那头一下没了声音,静了很久。孙显新便一直握着电话等。除了微微的喘气什么也没听清。
他刚想开口,婉庭空就接了话,听来却更像是哽咽:
“我才没哭......我又不是哭包!”
原先真的没什么。可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问她就怎么也憋不住。泪掉下来又立马擦去。拼命捂着唇压着抽泣,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
“包......包麻烦你....麻烦你快递给我.....”
他却冷哼:
“婉庭空,你这不是在哭?那是在笑?”
说完便啪一下挂了电话。憋着眉低咒了一句。
婉庭空听完他的那句嘲讽,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突然就抿了唇,整张脸皱一起才终于敢痛哭出声。
孙显新在会所的回廊了抽完了一根烟。又想起婉庭空昨夜哭得像个孩子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莫名就焦躁起来。又和手下交待了几句,便很快离开了会所上了车、急急向山下驶去。他赶着在天黑前回到山上,又想躲过下班高峰,所以开得极快。以往一个小时的路程只花了半个多小时。
到她家的时候,也没再给她打电话、而是直接摁了大门外的铃。孙显新和接电话的阿姨说自己是他的朋友,昨天喜宴的时候她把包忘自己车里了。接着便透过显示屏晃了晃手里婉庭空的包和皮夹。
那阿姨没见过孙显新,让他先稍等说要过问了小姐。打了室内电话,婉庭空却不接。跑去她房里瞧了门进去,便见她闷头窝在被子里。说了有个先生找,是还包的。
此时的婉庭空正将自己裹在被窝里,根本没听清阿姨的话,只恩恩啊啊地应付了几句。阿姨便以为她答应了。极客气地放了孙显新进门。
他说自己有急事,和她说几句还了包就走。便问了婉庭空的房间位置,走到二楼的尽头,连门都没敲便直直走了进去。只见了床上一大团鼓鼓的东西。一抽一抽地动着。
孙显新走近她的床边,便听到一阵阵低低又压抑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抽泣。他伸了手臂拉拉床头的被角。那团东西便更加用力的裹紧了自己。极快地向里挪了挪。
孙显新皱着眉不说话,一把掀下整张被子。婉庭空的整个身子便又露了出来。她跪着反趴在床上,蜷起的模样看来就像只棕熊。
被子掀了,她的声音就更清晰。不是在轻轻抽泣、而是在痛哭流涕。唇被她咬得翻卷着嫩皮。露出里头血红的肉来。
头发乱糟糟的一片,那个模样又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孙显新真的是受不了。她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泪。便将眼前女人的整个身子翻转过来。俯在她的颈间,冷冷道:
“怎么了?谁又逼你卖,淫?”
她满脸的泪痕,摸上去湿哒哒的一片。视线看出去是模糊的,却认得他的声音。她张了张嘴,竟开始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似乎要将整个情绪都释放出来。
孙显新捂住她的嘴,厉声道:
“你他娘的真的够了。谁受得了你整日没完没了的哭。一次两次哄你劝你,三次四次哭瞎了都没人理你!”
她一抽一抽哭地不停,眼睛下意识的闭起来,便又掉出一串泪。
她也不想这个样子。总是哭,总是哭。连她都恨死了自己。怎么能这么懦弱无能。可就是停不下来。心头的压抑疼痛似乎只有通过哭才能发泄出来。
孙显新见她毫无停止的迹象,便真的烦躁起来,将她的包和皮夹随手放在床边,声音僵的不行:
“你哭,继续哭,哭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说完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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