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淌,唯独这作为暴风眼的某姑娘算作例外。
温绵低眉顺目着:“瞿伯父,其实是美容院新来的给我剪坏了,只能修成短发……我自己也挺心疼的。”
裴碧华一听这话,连忙给他们拾台阶,“可不是,我想这好端端的,都快拍婚纱照了,怎么还跑去剪了个短发……不过没事儿,要是小温的头发长得快,没过多久就又能盘着了。”
瞿远年依然横眉冷对,他看了眼小儿子淡定无比的脸色,心中打了些主意。
“温绵,跟我进书房,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瞿承琛敛眉,方想反驳,裴策侧过半个肩,挡住他:“让她去,迟早要过这一关,护犊子也没你这么护的。”
瞿中校几不可查地变了脸色,温绵走过他身边,忽然一笑,“首长,您别担心。”
男人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只好让她自己去处理。拍拍温姑娘的脑袋,温暖的手掌带着最合适的力度。
裴策望着温绵的背影,拿话刺激某人,“这姑娘还挺能招人的。”
瞿承琛皱了皱眉,不搭理他。
那人又道:“头发剪了未必不是好事。”
尽管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摆明了话中有话,终于没法子,瞿中校淡淡瞥他一眼,“说吧。”
“这姑娘和国外情报机构的人私下接触,我们的人怕她是间谍,想监视她,被我挡回去了。”
要不是这事,裴策也不会得知温绵突然剪了短发的真正原由。
屋内,温绵用目光四处看一遍瞿司令的书房,对着橱窗中那一块块擦得干净神气的勋章,不免心中喟叹。
到底是根正苗红的瞿家,不一样。
立在书桌后的老爷子,面容审视地看着温绵,徐徐开口:“你和承琛的婚事,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反对,既然进一家门了,就像这‘三大纪律八大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以后也代表咱们家,时时刻刻要注意规矩。”
眼前的老爷子是军中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温绵不敢怠慢,乖顺地应了一声。
瞿远年似也想开了,手指扣了扣桌面,沉声道:“你爸爸因公殉职我知道,你哥哥的事我也知道。”他看向温绵,提点:“既然承琛把他以前惹下的那些都压了下去,以后我们谁也甭提了。”
温绵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瞿首长。”
“我不管你先前进我们家怀的什么理由,什么心思,以后过日子千万不能胡来。”
瞿远年一直以来对温绵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始终不觉得意外。
温绵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瞿承琛是多少领导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她哪配得上他呢?即便容貌尚且拿得出手,可她也不会一直是二十啷当的一枝花儿。
幸而,她明白瞿家老爷子是再正直不过的军人,要不然怎肯让瞿承琛在最前线与死神搏斗,怎能教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儿子。
瞿远年不在乎儿媳妇是否出身名门,他只希望她是优秀的。
温绵在脑子里条分缕析,她心平气和的沉静倒让瞿远年有一种说不出的想法。
他也是老革命了,见过多少种兵,看过多少种人,这姑娘眼中若是有一丝浮夸虚伪,那都逃不过他的侦察。
“瞿首长,既然这是密谈,那咱们遵守保密原则,我也给您说几句实话。”温绵端正站姿,而后微微一笑,“您说得都对,我与瞿中校在一起,不论各方面都能获得许多帮助,但是我选择他,或者说,选择与瞿家结下这门军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瞿远年不禁用那双经历过世事风尘、战火滔天的眼睛去试探她的目的,而温绵的笑容中唯有满满的尊敬与信任。
“我敬佩您,敬佩瞿承琛,对于军人,我有说不出的景仰……我很感谢部队让我哥哥成为那么优秀的人。”她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是深深的缅怀,“我哥哥的那封遗书最后,曾经写过一句话,他说‘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恋,就是我爱我的祖国’……当时我就哭了,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伟大无私的一群人,我哥哥成为了那么值得我骄傲的军人。”
望着眼眶泛起泪水的小姑娘,瞿远年的面容终于缓了不少,他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是真吃了不小的一惊。
不得不承认,他欣赏这姑娘的爱国情怀,她这般理解军人,当然也愿为了军人,忍受常年分居两地的清冷寂寞。
瞿远年向温绵敬了一个代表军人至高无上敬意的军礼,“孩子,这是送给你哥哥的。以后那些不愉快,就算都过去了。”
“我知道的,您只是爱子心切。”温绵眼眶不禁微红,但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从您这么疼小光就能看出,我没怎么和父亲相处过,不过我能懂,瞿首长真的是位好父亲。”
瞿远年听得一怔,温绵这些话,再加上她这伶俐的样儿,到让他想起自家那小捣蛋。
说到底这姑娘一个人嫁过来,也真挺不容易的。军婚法保护军人的权益,她没得任何靠山,要是想与瞿家争,那就是十足的螳臂当车。
看来,她是真的相信他们,将来不会置她于无法自处之地。
瞿远年又看了几眼温绵,“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谢谢首长。”
他皱了皱眉头,闹情绪似得摇了摇头,“喊‘爸爸’,以后也要习惯习惯。”
温绵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她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声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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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瞿家小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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