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懂礼,同人打交道时,还未说话,面上就已带了几分笑;上阵杀起人来却是丝毫也不手软,不管妇孺老幼,眼也不眨地提刀便砍。也正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外加一肚子的黑水,才为怀玉所赏识和看重。
番长生笑说:“殿下料事如神……数里之外都有人守着,他往哪里逃去。倭寇水性都好,若是他潜水,倒不太好找,幸而是划船。他倒也是个明白人,见微臣带人围上去,也未抗拒挣扎,只留了一句话,说是请善待他的青叶妹妹……微臣已为他留了全尸。”
怀玉点头不语,两只手轮换着握了握拳头,手指关节喀嚓作响。番长生又道:“日出丸上共有两百多号人,其中有两名禅僧,一个叫一山,一个叫一水,这二人有点名气,却不好随意杀了……只是那个叫一山的甚为麻烦,这人无事喜欢写个山水游记。话说他前两年才写了一本,好像叫做什么《大汉西域游记》,听说他凡是遇着什么事都要啰里吧嗦地写出来。若是将他放了,只怕今日之事他将来也要写上一笔……微臣猜测,文章名大约会是‘天降祸端,日出丸惨遭战船撞;晴天霹雳,弱女子竟——”
怀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命他住嘴,慢慢道:“一个不留。杀。”
番长生应了一声是,又问:“日出丸……”
怀玉道:“烧之。”
番长生道了一声“微臣自会妥当处置”后,领命而去。战船驶动,怀玉返身回到舱房内,才一打开门,却见青叶赤足呆立在门内泪流满面,她的一只手上还胡乱缠着他的腰带。怀玉又惊又怒,伸手去拉她,口中斥道:“你胆敢偷听我说话!?”
她眼泪簌簌而下,凄楚问道:“你要烧了那船?你要烧死蟹江婆婆?”
怀玉心内悄悄松一口气,将她往床上拖,她不依,哭嚷道:“我要去救蟹江婆婆!你快去救蟹江婆婆!”正拉扯间,她忽然又惊问,“你没有去杀秀一罢?”
怀玉发怒道:“你若再纠缠下去,我便要去杀了那藤原秀一!”
她立即老实了,瘫在他身上哀哀哭求:“你去救蟹江婆婆可好?你放过蟹江婆婆可好?”怀玉不语。她气苦,便伸手拉扯自己的头发,抓自己的脸;啐他,又用脑袋去撞他的胸膛。怀玉不耐烦,将适才绑她的腰带扯过来,把她两只手都绑了个结实,往床上一丢。
战船行驶甚速,天才上黑影之时,便已到达七里塘镇的渡口。青叶被带上岸后,极力撑开哭得肿如小灯笼似的眼皮,挣扎着回头往身后瞧,极远的海面上有一缕黑烟冲天而起,黑烟里夹杂着火柱,火柱明亮,将那一片的海与天都烧成白昼。
青叶哑着嗓子喃喃念道:“蟹江婆婆……蟹江婆婆……”眼睛随即被他遮住,人也被他一把抄起,塞进早已候在岸上的马车内。
三皇子怀玉返京之前又立了一个小功,这回端了一窝倭寇。他亲身上阵,与倭寇英勇作战半日,终于将这一窝倭寇顺利拿下。
且说这窝倭寇中有一名武艺高强之人——青叶。
此人与他武艺不相上下——会掐拧抓挠撕扯啐咬等足足十八样武艺,擅使口水、指甲等奇巧兵器与人近身搏斗,总之十分了得。
伤了他的肩膀——咬伤。其实舌尖也有轻微咬伤,因其原由不可深究,因此这一处伤他便也隐忍不提了。
又令他手臂也负伤颇重——抓伤。青叶自残,他去阻拦,结果被误抓了两条血道道。
后经随军大夫诊断,三皇子他身负不轻的伤,路上不能受颠簸,因此不能随大军同行,只能静养个三两日,等血都止住,伤口结了痂后,才能乘舒适马车缓缓而行。奏章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后,皇帝大为嘉许,命他好生休养,此是后话不提。
青叶才一被带回到他的居所,就被他拖到浴室内。一路上,她可着劲儿吵闹哭叫,此时已是满脸的汗与泪。他的居所内没有使女,他便亲自动手,将她衣裳剥下,丢到注满热水的浴桶里,她护着胸口,挣扎着往外爬,抢他手中她的衣裳,衣裳转眼被他丢了,她也被他狠狠地按倒在浴桶中。
其后,他又取来剪刀,将她原本不算长的手指甲也都一一剪秃。指甲剪完后,她便是连自己的脸也抓不动了,这下终于绝了望,也羞耻得顾不上哭了,人趴在桶沿上,只留了个后背给他。他的手一碰到她,她便被针扎到似的左右躲闪,拖着哭腔用倭语伊哩哇啦地叫骂,他听不懂,带着怒气呵斥她:“说人话!”
她听不进去,只管恶声恶气地吵闹个不休,因为脑子已成一团糨糊,嘴里翻来覆去嚷着的也就那两句话。
他默不作声地将她后颈脊背洗完,一把长发慢慢地冲洗干净,其后便把她给扳过来,把她脸上残余的颜料也都仔细洗掉。她双手在水中紧紧地环着胸,紧紧地闭着眼睛,嘴里有一声无一声地哭。
他被她抓挠得狼狈不堪,心里又带了些许对她的气恼,擦洗时手上用了些力,手巾所过之处,她原本米分白的肌肤上便留下一道道桃花瓣似的红,她明明疼,却不说,只管闭上眼睛哭,反反复复地念叨那两句倭话,然而声音却愈来愈沙,愈来愈弱。
他见她吵得辛苦,便搁下手巾,取了一杯茶水过来。她的双手环着胸,不敢松手,又实在口渴,嗓子正干得冒烟,见茶水过来,略迟疑了下,终是没出息地伸长了脑袋,就着他的手一气喝光。喝完才要吵闹,他已将手中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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