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哥可都不是吃素的!殿下您跑不了!”
“放心!”长风拍拍他鼓鼓的脸,眯眼道,“我跑得了!”
碧芜豁出去似的咬牙:“只要我喊一声儿,您可就……”
长风忽的笑起来,手指一指:“看那边!”
碧芜眨眨眼,快速回头,“什么什么?”
长风呼的跳起来,对着他的颈侧砍了一手背刀,“笨,每次都信!”
又在披风外披了那件白狐狸披肩,穿戴完毕,才回头笑道:“秋痕,你呢?”
秋痕点点头,平静道,“来吧。”
十五元夜,花灯如昼。
赏月楼二层雅间,一身着藏蓝色棉袍的女子正在独斟自饮,似是窗外人海中细细寻觅,大概一直未有所获,正待失望而饮,却忽的点亮了一双眼睛。
却在此刻,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只剩,随即一人跌跌撞撞的冲了上来,身后小二叫骂着追过来:“去去去!这二楼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给我下去!”
那人穿了一身露花的青袄,蓬头垢面,大概喝了酒,走路晃来晃去,跺地跺地砰砰响:“给我滚!姑奶奶……有钱!给你给你……”
藏蓝色衣服的女子正微笑将酒杯举到唇边,却不曾想被人劈手夺来,不悦抬头,却是那青袄醉妇。
小二冲上来一个劲儿赔罪,拉扯着那女子呼喝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快给我滚!”
“去他娘的!”青袄女子愤愤骂了一声,一巴掌将小二扇的老远,仰首喝了夺来的美酒,“老娘这辈子再也没这热闹可图了,今天就不醉不归!”
藏蓝色衣服女子闻言眯了眼,上下打量青袄女子一番,缓缓收起不悦之色,笑道:“这位姐姐,若是不嫌弃,便坐下来喝几杯如何?”
青袄女子眯着醉眼晃晃悠悠看向她,忽的大笑起来,“好!没想到在京都的最后一晚,竟得见知己,幸哉幸哉!敢问好姐妹尊姓大名?”
藏蓝色衣服略微沉吟了一刻,微笑道:“在下姓锦。”
却忽的转移了话题,好奇似的指着楼下的人山人海道:“嘶——没想到,咱们赤凰的夜明珠也在其中呐?您看是不是?”
青袄女子闻言猛地探出头去,却见一蹁跹男子鹤立于人群之中,似是不习惯这样拥挤,又格外中意这热闹,好玩地随着人流来来回回,却并不远离这赏月楼。
本是佳人佳色,却看得青袄女子满眼愤恨,差点喷出火来:“他就是那姬长风?”
捌
北风呼啸卷云天,车马在深雪中颠簸缓行,冯琴独坐于车厢之内,想她意气风发之时,从来都是一骑千里,哪屑于坐这老弱夫孺代步的马车?
如今,也无甚所谓,得过且过吧。
一杯浊酒下肚,呛得眼眶通红,想起老母临别前谆谆教诲,宁可流血万勿流泪,强忍着压下了一阵欲泪冲动,只化为一丝若无叹息。
远处急促马蹄声伴着北风而来,冯琴戎马数载,已练就了一番闻声辨敌的本事,虽说现在混沌不振,耳力却并不减半分,听凭这又急又快的马蹄声,便知来者何人。
遂多取出了一樽银酒盅,斟满了,才撩开帘子冲外头喊:“大力,你如何也跟着来了?”
茫茫雪天一线间,一人骑马飞奔而来,马蹄子溅起雪末随风狂乱起舞,一时之间晃花了人眼。
待看得真亮之时,人已如泰山崩于身前,娄力飞身下马,扯着嗓门道:“大姐真不够意思,舍下妹妹我独自上路!”
此女身材壮硕,身着一身青袄,言谈之间粗犷不拘,却是昨晚醉闹赏月楼的女子。
冯琴皱眉,挥手道:“妹妹勿要任意妄为,那苦寒之地有甚滋味?快回去罢!”
娄力拍拍身上的雪沫子,顿足道:“大姐若是再诸多推辞,妹妹便当真生气了!我娄力这条命便是大姐救来的,如何忍心看着姐姐吃苦,我却独自逍遥?那当真是qín_shòu不如!”
娄力说的义愤填膺,冯琴便不再多说,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便上来陪姐姐我喝酒罢!”
“诶!”娄力嘿嘿笑着点头,刚撩袍跨上马车,忽的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一双眼睛跟着放出精光,兴奋道,“大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来?”
冯琴心灰意懒,本提不起半分兴趣,却免得扫兴,佯装好奇道:“哦?何物?”
娄力当下吹了一声口哨,马儿踢踏而来,直到近了冯琴才看清,这马背上还置有一物。
用草袋套着,似是人形。
冯琴皱了眉,以为这娄力竟在此当口还不忘风月之事,不免烦心,低声骂道:“你这混货!”
娄力嘿嘿笑着,从马背上扛起麻袋,咧嘴道:“大姐你先别骂!若是这货色不合你意,我娄力便把脑袋揪了给您当壶饮!”
冯琴不作声,拉着脸退回了车厢内。
娄力吭哧吭哧爬上了马车,冯琴将先前倒的那杯酒递过去:“喝了吧,暖暖身子。”
娄力忙将肩上的草袋往车厢上一抛,砸的车厢砰的一声巨响,马车也跟着晃了一晃。
冯琴皱眉,见娄力在脏衣服上擦了手,笑嘻嘻双手接了酒盅,一饮而尽,方道:“你要与我一起也可以,到了那边,万万不可惹是生非。”
“诶!”娄力忙墩着脑袋,点头道,“娄力全听大姐的!”
又不忘献宝,蹲下来解开草袋绳子:“大姐!你快打开来看看!”
冯琴的目光这才慢悠悠垂了下去,见草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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