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轻颤,被她残酷把弄的东西如她所愿地起了惊人的变化。
舍脂腾出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衣结,任西陵见状,咬唇微微抬身帮她宽衣。
咻——卟!咯吱咯吱咚——
房外突然传来重物突然倒地的声音,舍脂猛然从情/欲中清醒,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之后,心头顿时一紧!
“贺楼!”顾不得衣衫不整,舍脂连忙冲了出去,便见那颗还残盖着片片雪花的老松树已赫然被拦腰斩断,横卧在院中,而一身绯袍玄黑纱冠的项贺楼正持剑立在断松旁!
那背影,舍脂只看了一眼便心如刀绞!
匆匆回望了一下房内的任西陵,舍脂无比懊恼,自己怎会如此荒唐?她竟然要在贺楼的房中与其他男子欢好,还连他何时回房了都没发现!
“小楼,我……这次是我的错,我刚刚昏了头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小楼?”舍脂见项贺楼不应声,心中越发不安,怯怯地拉着他的手臂,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她。
项贺楼抿着双唇望着身前一脸歉意内疚的舍脂,眼底一片森然。
“你休了我吧。”
舍脂一愣,旋即冷静了下来。只要贺楼愿意开口说话那她就不怕,她最怕的就是这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憋着让她也难过地要命。
“是我做错了事,为什么要休你?”
这时,任西陵也整理好了衣裤垂着头走到门口,一副知错任君处置的态度。
“因为他?”舍脂回头看了看任西陵,问道。
这段时间任西陵天天按时到府里报到,项贺楼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以为他已经接受了……
项贺楼冷冷地扫了一眼任西陵,挣开舍脂的小手,转身欲走。
“项贺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样子!你不愿我娶他,你何不直接跟我讲?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张口就要我休了你,你是在威胁我吗?”心情的燥乱让舍脂失了平日对项贺楼的耐心。
项贺楼微一苦笑,继续迈步。
“站住!”舍脂厉声喝道,随即又冷声对身后的任西陵说道,“你先回去。”
舍脂将项贺楼拖进房,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一脸苍白的任西陵,但还是干脆地关上了房门。
任西陵面对着紧闭的门扉,目光渐渐涣散。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这一次,他和她之间,完了……
明明前一刻就快成为她的人了,可现在,为什么他竟再也看不到哪怕一点点的希望?又或者,是自己不再去希望?
她是对的。
她说过的,仅凭一点喜欢是无法支撑一生的。
可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她有夫室,他以为自己不在意。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儿能独占妻主?更何况是她这般身份、这般傲然脾性的高门权贵。可是,看到她因为夫郎的一个脸色就决然地弃他于不顾,他才知道,“在不在意”一定要比较过后才知道!
他可以忍受她三夫四郎,但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爱别人比自己多!
那样……他会恨!无法得到回应的爱都会一点一点全部化作恨!
不!他不要!他不要!
他想嫁给她不是为了未来去恨她!
舍脂将项贺楼按在椅子上,色厉内荏道:“今天是我不好,你要跟我生气、不理我、怎样都好,但休夫这件事免谈!如果你再敢提,我就、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一辈子锁在我房里!”
项贺楼微微翘了翘唇角,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锁在你房里看你和别的男子**快活?”
“项贺楼!”舍脂有些恼羞成怒。她都已经承认错了,他至于这么咬着不放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是一家之主,你想在家里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是你的权利,何错之有?”
“我……”项贺楼语气中的悲哀让舍脂心软了下来,轻叹一声,捧起他的脸,“别这样。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就算憋死也会坐在床上等你,好不好?”
项贺楼不应,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
“你就算再生气,也说句话……”舍脂快拿他没办法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恨为何你为女儿我为男。”
“贺楼……”
“我知道男儿的本分,知道千千万万的男子都是这般在过活,但我没有办法……脂儿,我只要想到你以后还会娶其他的男子,我就想杀人!我就想将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项贺楼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模样。
舍脂无言。
她从来不想让项贺楼这般痛苦,却做了伤他的事。她错了吗?
堂堂一等公爵要纳个侍郎是错吗?
如果不是她错了,难道是项贺楼错了?他不愿她纳侍,的确是犯了善妒之错,但若换做是她,她可愿与其他女子一起分享他?
死也不可能!若要与人分享,她宁愿与他共赴黄泉!
呵……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能说他错了?
她已经同时拥有了伶舟和贺楼,她该知足了。
贪心是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总有一天,我会铸下大错,与其等到那时被你休弃,我宁可你现在休了我,至少你现在对我还有——”
“没有其他了,以后我谁也不要了,我就守着你和伶舟,死了,我们三个也葬在一起,就这样一辈子。”轻轻拥住项贺楼,舍脂的心重归平静。
“脂儿……”项贺楼不敢置信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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