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每次看见他都打扮得光鲜亮丽,时髦得让人以为他做的是时尚杂志。
今天却一反常态,蓬头垢面不说,连外套都脏脏的,好像穿了很久都没洗过。身後还站著一个和他狼狈得不相上下的女孩子,看起来是女朋友。
宇文也看出不对劲,皱著眉头问道:“你干嘛去了?!怎麽弄成这副德行?”
“嘿嘿……说来话长了……”
20
在洗脸台下面的柜子里,萧重轻找出一支全新的牙刷和毛巾。分别用热水烫过了一次,把毛巾搭在毛巾杆上,把牙刷放进洗好的杯子里。
“宇文,可以洗脸了。”他擦干手走进客厅,宇文正背对著他整理笔记本电脑。“牙刷是绿色的那支,毛巾是白的。”
宇文点点头“嗯”了一声,抬手招呼他过来。
“我把开机密码取消了,空间也都腾出来了,你可以随意用。”他把本子交到萧重轻手上,想了想又补充道,“明天若帆会从酒店把鼠标和移动硬盘拿过来,容量应该够用了。”
“这个给我用?那你呢?”
“本来我也不常用,没事。若帆现在连自己家和办公室都不敢回,别指望他帮什麽忙。”宇文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今晚先充电吧。”
“好。”
摸著电脑那平滑的表面,萧重轻想到,自从失业以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了。以前做项目策划的时候,每天都背著这个跑来跑去,天天对著数不清的文字、表格和数据,内心也不是没有抱怨过“好像不会有尽头一样”,可从来没有因此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做不到举一反三,不能像脑子好的人那样做些高端精细的工作,可是对於自己能做的工作从来没马虎过;学东西时记忆力不如年轻人那麽好,就一直拼命、反复地记,直到记牢为止。
虽然他笨,可是付出的努力比别人都多。
他有自信在工作上从来没出过差错,却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开除了,这其中的不甘和愤恨,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最终连一句辩解和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所以自己对若帆说了,“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也许无法保证完全挽回所有的损失,至少……应该还有能比现在好一点的结果……”
“咦?!咦?!真的吗真的吗?重轻你别开我玩笑这个时候我可什麽都当真的哦!!”若帆的眼睛比看到蛋炒饭时还亮。
“啊……我只是说应该会好一点,其实也有可能根本什麽都没改变……但是,还不到最後,还有机会不是吗?这种事,既然有漏洞,可能就有补救的方法。”
“随便怎麽样都好了!反正现在这样也是个死,不会比这更差了!”
“呃……可是,没关系吗?那些资料可以给外人看吗……?”
“都这个份儿上了,马上这公司都要消失不见了的,还什麽外人不外人的?我都想跟全世界的人喊救命了!”
“这样的话……那我们从明天开始从头整理,看看来不来得及。”
这样定下以後,宇文把自己住的酒店房间让给已经无处可去的若帆他们俩,自己留在萧重轻这里过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喂……”
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床上,宇文低声开口。
“嗯……?”
“被冤枉开除,你也觉得不甘心啊?”
“……啊……”萧重轻一愣,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宇文发出轻轻的嗤笑,“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你哭哭啼啼地抓著我不放我走,我又不能捂著你的嘴不让你说!”
尽管对方根本无法看到,萧重轻还是把自己涨红的脸埋进被子里,在喉咙里呻吟了一声。
“你……看出来了……”声音还是捂在被子里闷闷的。
“废话,那麽明显。”
“宇文……你是不是……”抬起头来吸了口气,萧重轻犹疑著说,“是不是信不过我……?”
宇文轻笑,“很多方面都信不过,可是不包括这方面──至少我完全是个外行,没资格说你。”
“对不起……”
“不要老是不分场合就说‘对不起’,我又没怪你!”宇文口气不耐地翻身平躺,“你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地方,搞得我每次都觉得自己是反派!”
虽然,他是有一点点强硬过头,可是怪就怪在,他每次看著萧重轻战战兢兢、怕得要死的样子就火上浇油似的怒火翻腾。
“对不……”
“呐呐呐!又来了!”宇文又翻身,却不想对著他的後背。
萧重轻赶紧把下一个“对不起”吞回肚子里。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宇文叹了口气,“能依靠的只有你。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你就放手做好了。”
能依靠的只有你……
萧重轻心里突地一紧。他想,宇文应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有多麽期待这句话。
“好,交给我吧。”
他轻轻地说,声音里些微的颤抖不晓得身後的宇文有没有听出来──名叫萧重轻的男人的嘴巴里还从来没吐露过如此自信满满的话。
21
从那之後的半个月,萧重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所谓万事开头难,一个完全陌生的项目,他需要从最基本的开始了解。
可是若帆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半吊子,问他什麽不是“我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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