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叫齐礼的是如何得知暇州有个其貌不扬的齐老头,和他长得极相似。什么意外得知,我以前就怎么没意外得知还有个你。”
居同野无话可说。
沈吟循循善诱道:“别管他想做什么,直接把他拆穿不就万事大吉了么,就像你埋下颗花种又担心花长得不好看,与其守在旁边眼巴巴等着花开摘下,不如现在就把种子挖出来。”
他一面说道一面目不转睛等着眼前陷入深思之人,想着他的这颗种子也埋得差不多,平日就没少浇水施肥,是时候开花结果。
居同野抬起头又问:“不过齐老头没有兄弟这点他最清楚,为何会相信齐礼的话?”
“可能是老了,缺个伴。正好有个年轻人能陪他说话。”沈吟叹了口气,幽幽怨念,似是怪罪。
居同野听得心下慌张不已,仿佛曾经犯了大错又想不起来,一时漫无目沿着渺茫线索寻匿过去,如在湍急河水当中沉沉浮浮。
沈吟的声音是河中清流,瞬间把他拉回岸上:“晚上再去,大白天的不要叫人看见。”
“嗯?”居同野一时恍然,旋即想到他是不想叫百姓瞧见免得假身份越描越黑,是想大彻大悟,有后悔之兆,不过当日的鲁莽依旧不可原谅。
然而居同野想得太多,两人的心思相悖而行。沈吟则想狐狸精怎么对付来着?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决心趁下午的功夫默些梵文经书,可以用来对付天下妖怪,对付狐狸精也是一个理。
沈吟喝光了最后一口汤:“你臭死了,还不去洗洗去。”
居同野出神片刻,突遭嫌弃岂“尴尬”二字能形容,他连一霎也不敢多待,烧水时耳朵根都是红晕。他以为是沈吟嫌弃他,倒是没想到他洗着洗着,就见沈吟边走边撸袖子,手中还抄着个没使过的丝瓜络,气势汹汹不由分说便亲自动起手来,一双手将每一处都搓过,几乎要搓下他一层皮。屋外极冷,水烧得温暾,沈吟像只金乌,耀眼灼人。
丝瓜络子是居同野自己种的丝瓜,结果之后不摘,只等它们自动干枯,刷锅洗碗比抹布好使。措起澡来一点也不疼,居同野却从正午红到了日暮西沉,又看见漫天星辰争先恐后地闪烁,也在那黑破布似的苍穹下能看见一抹半抹的红晕,好似大红喜字下高高悬挂的红纱帐幔。
第五十五章 命中有你
齐礼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个细长的蛇,嘻嘻嘻地逗弄吓唬,几次张开嘴作势要将它当一根一碗的长寿面,吸吸溜溜生吞入腹。这蛇冬眠正酣,谁成想被歹毒心肠的挖了窝掏了出来,自以为活不成了,便所幸闭眼装死。
今夜喂狗时齐老头发现少了一只黄白斑狗,那狗脸是黄白均分,虽说这些狗都甚是聪明,不会叫人捉了扒皮,齐老头坐立不安决心去看看。狗妖跟着齐老头寸步不离,他们一走,野狗们也就四散而去没了影。
树后不知何处冷不丁传来阵阵窸窣,齐礼慌忙站起来,连手里的小玩意也不顾上,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装缩头乌龟,出来!”
蛇死里逃生,两下就躲了起来。
这声音刺耳戳心,仿佛是从尖尖的嗓门里发出来,和白天听到温声细语大相径庭,居同野从树后走出来:“是我,咱们白天见过。”
齐礼见到这人,警惕的心放下来,白天他见这人阳气十足便口水直流,憨头淳厚的模样甚是好骗,大喜过望准备饱餐一顿,奈何半途受截没能如愿,想不到这人竟然又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来。
他喜笑颜开道:“是你呀!那么晚怎么还想着来,可是有事?”
居同野有些窘迫,答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僵硬着两条腿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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