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郎低垂眼眸,看着腰上一圈丝绸,自嘲道:“这就是我的命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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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那些四散而飞的魂魄到处浮荡,倔强地不肯跟他归家。
曾响半夜被尿憋醒,急忙放完水回来,才迟迟意识到魏昭辉不见了,立即叫醒钟大夫,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丢了沈大人吩咐要看管的人,曾响如遇生死大灾,撺掇钟大夫去衙门报信。
钟大夫更不敢见沈吟,那人是猛虎下山,他这缩头乌龟当得理所应当,爬到炕前就势替魏大娘搭脉,眯觑着眼:“我不去,我得看着病人。”
曾响踱来踱去急躁不安,时而咬咬指甲时而唉声叹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半晌,他一拍大腿,话不多说,闷头朝外走去,“咚”的一声脑袋与鼻骨相撞,顿时满眼金星,一闪一闪亮亮堂堂。
眼见来人正是夜半失踪有嫌疑重大的魏昭辉,曾响头脑一片混乱,揪着他的领子,只当他是畏罪潜逃叫他当场逮了个正着:“娘的,你畏罪潜逃又袭击本捕快,罪加一等,跟我去衙门见大人!”
魏昭辉捂着鼻子只感觉两股热流,好似连白白的脑浆子也一并撞了出来,一发不可收。
钟大夫好整以暇点起油灯,豆大油光照得魏昭辉满脑鲜血,乍看来,十二分可怖。医者父母心,不分正人君子还是罪大恶极,他赶紧过去扶着魏昭辉坐下,要他尽量仰起脑袋,又从药匣里剪了两块纱布堵住鼻孔,打水湿巾替他擦干鼻血。
曾响经历一番大起大落,直催促钟大夫快点,他好去沈大人那邀功请赏。
没有沈吟在场,钟大夫发现他耳清目明头脑灵活,冷笑道:“你能不能邀功请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扰了大人清梦下场一定不好过。”
曾响想了想也是,下意识问道:“那怎么办?”
钟大夫道:“左右天快亮了,不如等天亮之后,再带人面见大人。”
“这主意好!”曾响喜道,旋即又手指着魏昭辉,严厉道,“你若是再敢跑,本捕快就打断你的腿,叫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用两条腿。”
魏昭辉仰着脑袋,愁眉苦脸,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心想若是断了腿,正好与小郎日夜相伴,哪都不用去。他是扎根的树,本就移动不得,我是断腿的人,欣慰伴随左右。
曾响近来频繁惹沈吟不快,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正迫切找个机会逗他开心,立个大功也是一般。屁股挨着椅子更坐不下来,火急火燎就要邀功,眼睁睁看着天色一丛一丛地变浅变亮,觉得是时候了,又觉得太早。他这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沈吟的作息习惯。居同野倒是个早起的,起的比鸡早。
屋内唯有钟大夫可以商量,而钟大夫正斜倚墙壁打瞌睡。
曾响看见一线希望,希冀与他并肩作战,问道:“是不是可以去找大人了?”
钟大夫被吵醒心不甘情不愿,一甩袖子,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瞌睡:“我怎知道。”
走与不走的问题,曾响一直想到日上三竿也没个头绪。
魏昭辉的鼻血已止住,看起来只剩颓废,屋内血味氤氲不散。在曾响看来,他就是做贼心虚,监守自盗谋害生母,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居同野和沈吟沐浴着日渐炎热的晨光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步履轻柔的年轻少女。
魏昭辉颤抖着,离合聚拢,一时不知此身何处,不敢相信:“小郎,你怎的回来了。”又看着沈吟,想到东窗事发,妻子不保,一场风月终究没能保住化为乌有。
容小郎盈盈一笑,婷婷拜福:“相公,是沈大人和居捕快送我回来的。”
趁没人看见,居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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