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翻去还翻出个包裹,沈吟一瞧,便喜出望外:“是我师兄给我的。”
沈吟的师兄周巡抚于居同野而言是玉皇大帝般不可亲近的人物,一听“周巡抚”三字就有些打颤。
沈吟解开包裹一看,均是他穿过的衣裳,而且是秋装。此举不言而喻,是师兄在逼他在冬季来临前回家去。一时沈吟的脸色暗淡些许,像是红花谢败绿叶枯黄,看来还要过师兄这一关。
居同野倒是没瞧出来,想着不曾有人千里迢迢地送他东西,心里堵着,嗓子里有什么咽不下去,有点难受。他瞧不出沈吟的心思,沈吟却瞧得出他的心思。在沈吟的再三逼问下,居同野不得已才答道:“从来没人给我捎带东西。”
原来是嫉妒了,沈吟心疼面上嬉笑不已,像是发现一本举世罕觏的珍藏孤本,一只手在他胸前抚摸。这人腰窄,让本来健硕的胸膛更显宽结实。
居同野确实未曾收到这样的馈赠,心怀羡慕,不过而今他心上有了人也就富可敌国似的,无欲无求。他想是这人是金银珠宝都比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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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刚过,曾响一蹭完饭回家,沈吟便说热得慌,拉扯衣领,要洗澡。这个时辰洗澡,居同野便知要“鸳鸯浴”。
居同野是不懂的,沈吟说这叫“鸳鸯浴”他也没明白个缘由。浴桶不大不小,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逼仄狭窄,非得相互贴着,肉黏肉,彼此间水都挤不进去。
沈吟自然有他目的,各路玩法,精髓妙处自是得切身才能体会。兴致盎然,结束之后有点意犹未尽,准备换个战场。居同野居然撑着爬出浴桶要跑。
居同野连水珠也不顾擦,匆匆套上衣裳,像只才刮干净脖子上的毛亟待被杀的肥鸡:“还有活没干。”
沈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居同野有活不干会特别难受,沈吟了解他这点,看着他面泛桃花的模样放开了手。
沈吟奉行及时行乐,居同野不以为然,夜深时他常常记挂那些没做完的活,永远享乐在后。
居同野一走,沈吟觉得水也冰凉,擦干身子把自己收拾妥帖,躺在床上,叨叨默念着“风雪夜归人”之类诗词等人归来,像是期待快些风雪交加速速把人逼回来,又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短短片刻,他就深受相思之苦。
柴火灰是仅次于屎尿的好肥料,种地的都喜欢这玩意。
居同野没有田,曾家也不缺这点灰,因而居同野攒下来向做豆腐的郑家换两块豆腐。白天上街买西瓜时看到豆腐摊,顺便约好今晚换。
郑家男人开门,因为知县沈吟,居同野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他笑得满脸没有平滑尽是褶子:“等你老半天,刚才还念叨着,再不来豆腐都馊了。快进来坐一坐,孩他娘刚熬好的豆腐汤趁热乎喝一碗。”
居同野之前哪里有过这种待遇,他每每来时都会被孩他娘冷嘲热讽,这点灰就想换两块豆腐,呸,脸够大皮真厚,谁缺他这点灰。
他家缺不缺这点柴火灰居同野不知道,居同野只知道他确实缺豆腐,上山采点野草挖点野草草根大锅煮汤,比肉汤还鲜美。因而居同野换豆腐的日子间隔越来越长,攒的柴木灰也越来越多。
居同野受宠若惊,又瞥见他身后有个姑娘一闪而过,正是送他荷包那个姑娘,更不敢停留:“不了不了,大人还在等着伺候。”
无论何时何地,把沈吟搬出来都能心想事成。
孩他娘端出来一碗豆腐,码了四块,堆在一起晃晃悠悠,好似端着满满一碗珍珠翡翠玛瑙。
如果能再码她定然要码到不能码为止。她女儿那点心思,她都瞧着呢。以前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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