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同野虽百口莫辩,可这黑说成白,白成了黑,黑白混淆天旋地转的,他还真真不知如何处理。一时恍惚,他想莫不是当夜确实没听清,果然是托他赠予沈吟,是他见财起意,只当是赠他的。
女子清白最要紧,不过是个帕子的事,居同野不惯撒谎,因而脸色赧然,违心话说不流利:“你千万不要急,我这才想起来是递给大人没错,你乍一提起倒叫我忘记了。”
听到这里,大弟终于放下心来。她心知并未说过那种话,既然居同野肯这么说,回去定然会将帕子转赠大人,他是个老实憨厚闷声葫芦,就算说出口也只会承认是他自己贪财贪色,万万不会牵扯她。于是小弟又装模作样递了个万福:“如此,有劳居捕快了。”
那帕子被踩脏之后,是居同野亲手拎起丢进灶台烧成灰烬的,自然是给不了。误会一场,回去跟沈吟解释清楚,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帕子而已再买个赔给他也就是了,左右自己的钱都在他手里,想买几块随他花用。不过心里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酸胀,想必又是因为花了不该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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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推开大门,就见沈吟和曾响双双环抱双臂,在门内候他。
夜色半深半浓,秋老虎的燥热退去,冷冷清清方显秋高气爽。两个人四只眼如觅食的猎鹰,不怀好意闪闪发光。
沈吟面无表情,曾响则一副笑嘻嘻的看戏模样,忍不住逗他:“居大哥,居捕快,那姑娘找你什么何事?孤男寡女……”
这话没逗到居同野,倒是惹火了沈吟,他一脚踹过去,怒气其实全为了做给居同野看:“你还知道什么叫孤男寡女,找打呢你。”
沈吟脚力本就大,冷不丁一脚将曾响踹倒在地。
曾响坐在地上不闹不恼,傍晚才擦过的地没有浮灰,他全然没有察觉到沈吟变了脸色,乐得起不来,依旧盯着居同野想看笑话。
无可奈何,居同野只得把误会一事说出来,不过是豆腐坊家姑娘送沈大人帕子被他当成送给自己的给收了,话未说完,他便眼盯着地面,仔细寻地缝钻。
沈吟心满意足,面上不作表态,内热外冷,心躁颜寒。见居同野看他,便不假思索看回去。他的眼神镇定安宁,那里的微末辰光如安息香上被点燃的一点红,看得居同野好受许多,也就不觉得有何羞涩,抬起头来。
曾响听完,乐不可支,院子里尽是他粗犷豪放的笑声,如嗷嗷惨叫,不知者还以为衙门里在动用大刑。他笑得前俯后合,没留神沈吟和居同野之间正暗送秋波,兀自打趣道:“帕子呢,拿出来给大人啊——”忽的想起沈吟说过瞧不起逼娶此类的话,一句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憋着又难受得浑身做痒还抓挠不得,舔脸赔笑讨好,“看看可以吧,看一眼,满足满足小的好奇心,到时候还回去就成。”
沈吟温柔地看着他:“早就烧了,不明不白的玩意,怕拿了说不清,那晚上就丢灶里了,免得被诬陷祸害姑娘清白。这事,是有理也说不白辩不明的,迫娶的事儿我见得多了,见着个当官的就送女儿,每个当官的都得防着。”
曾响听得合不拢嘴,懵懵懂懂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志怪传奇,问道:“当真?还有这种说法,连个手帕子也不给拿?”
沈吟伸出食指,点点曾响,指指居同野,语重心长地说教:“你俩今儿都该长点记性,睁大眼睛瞧着,等大花轿子抬进来就有你们悔不当初的了,通天的本事毁了姑娘清白也不得不娶,都学着点!”
曾响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傻乎乎地除了点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佩服之余,只想五体投地重重磕上三个响头。
居同野没想到背地里还有这一层,又疑惑又觉得沈吟说的在理,当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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