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宫殿里竟是一阵锣鼓喧天的吹拉弹唱,只是唢呐暗哑、箫聒噪、二胡怎么听怎么像被鞋帮子狂打脸,十几种乐器各个鬼哭狼嚎,堵住耳朵还不要脸的逼人聆听欣赏,逼良为娼也不过如此。
粗略看一眼,殿内张灯结彩到处是大红帐幔,喜烛灿烂,花灯高擎,丫鬟小厮均是一身敞亮红衣服,手捧鸡鸭鱼肉各色精美菜肴,为急于摆上桌鱼贯穿梭,不曾留神门口来了不速之客,各个不是好与之辈。
一见有人,曾响和小桃子就害怕起来,纷纷躲在居同野身后,一左一右抓着他两边胳膊。而居同野见了人便不怕,他能和人说话,却不能和一堵墙谈天说地。
沈吟要走:“没关系,看不见我们。”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都是一群看不见听不着的。”
饶是如此,还是捡着人少的路走,殿里人人忙碌,此间殿主像是要榨干仆人每一滴血泪,榨尽牲畜一丝一毫的力气还要将它们烹调吃入腹中。
曾响哆嗦道:“大人,是不是配阴婚——”
“阴什么阴,不是告诉你没事别胡思乱想,想的都是什么混账玩意,败坏本官威风。”对于曾响,沈吟向来不客气。
前殿招待高朋宾客,十分热闹,绕过后来到个小桥流水叮咚雅致的大敞院落,梅树假山层叠交织,石奇桃艳应接不暇。隐约还能听见争吵声,经历过刚才的刺耳折磨后,这两个声响显得格外纯粹好听,其中一个还是吴依秾的。
吵声戛然而止,“碰”的一声这是门被狠狠关上,几人赶紧躲到假山后。就见一个貌似野猪形体上不分伯仲的汉子唉声叹气地走在前面,身穿一身崭新的新郎服,银抹额被扯得搭在脖子上,衣襟敞开,发髻半散,脸上还有数道血红的指甲印。顶着这副模样,显然在刚才吵架败北伤亡惨重。
沈吟瞧着这人要么是罪魁祸首要么是关键人物,不得不跟,寻常这等他不会放在眼里,可这是他暇州地界,不得不管教一二,也好叫普天之下知晓此地受他沈吟管理。
居同野惦记要找的吴依秾就在附近,沈吟万般无奈,他是一刻不想分离,看着两个傻呆白痴拖油瓶,只能对小桃子招招手:“你跟我走。你们两个先把人弄出来,然后就赶紧出去,在刚才熄灯的地方汇合。”
第五十章 一见钟情
房内的吴依秾狠狠地抹了把眼花,不过方便的功夫,怎就叫一头猪给掳了去,该猪还口口声声要娶他为妻。他原本打算拖延几日以便伺机逃脱,谁料该猪也是久经沙场大家彼此彼此,提出今夜就成亲以免夜长梦多,还请来高朋满座,他单是在这僻静处就知道前面大殿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眼泪把妆谢尽,露出终日不为人见的苍白皮肤,带些恹恹病态,吴依秾未着妆前从不示人。今夜为了从那所谓对他一见钟情的猪手中逃脱,刻意擦得脸上开起染坊,香粉、胭脂、眉黛混成一堆,那叫惨不忍睹。
吴依秾贪财成性,也不是那毫无原则之人,他被层层妆容包裹的心是热腾腾的,亟需懂风趣的人来焐一焐,也只对有风度的男色动情。原本的徐大人家中纵然莺艳成群,也是个怪会疼人的,识文研磨更添雅致,这等人家财万贯又官爵加身,正是世上一等一的良人!
都怪那挨千刀的狐媚沈吟,空有官位穷的没裤,这等人怎懂人间情爱,三圣母七仙女都为之甘之如饴宁愿剔仙骨压华山,活该没人疼!
吴依秾跪在窗前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向佛祖菩萨祈祷,保佑有大能之士从天而降,斩妖除魔救他于水火,他定然结草相报。如果是个疼人的,他必当以身相许。
真善之心感天动地,吴依秾要被自己的惊倒了,猝不及防窗棂发出“咳”的一声,像是情发野猫到处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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