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给他上药。
有些伤口已经红肿,那是反复划伤又没有及时处置的结果。上药的过程安静又暧昧,善生看著蹲在身前的叶希乔心跳如雷鸣,连脸上也觉得发热,偶尔伤口疼了他会抽口气,叶希乔就赶快帮他吹吹。这样的事没进山之前娘亲也为他做过,再平常不过,现在换做是叶希乔,他就紧张的不行。
叶希乔站起身来和他并排坐在床边,拉过他的手继续给他上药。
白纱在叶希乔的呼吸间微微飘动,他不是真的不知道善生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那双手因为攀爬反复受伤,伤口已经有些狰狞。
“别再去采药了,那些已经够了,春天一过我就用不到药了。”
“啊……我知道。”
“到了……那里,什麽药没有……”
“……”
“我……不值得。”
药上完了,他却始终没有抬起头,双手撑在床沿,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我不过……是个小官,三年前被买下送来这里,那时候他还没做上太子……”。
那是三年前的苏州,那时候太子还只是大皇子而已。
时间有些远了,他却仍能清晰记得那夜的雨冷的吓人。
他的chū_yè在那天被用很高的价钱卖给当地的一个有钱人。那个价钱在所有清倌里已经算是天价。从他五岁来到云鹤小苑接受调教开始,那些年里他已经清楚明白,他的那张脸定会做个好价钱,就因此,一起训练的男孩子也都格外的排斥他。他经常被罚,并非是他做不好,只是常常被陷害而已。
这些他都无所谓,未来是早早就有定局的事,眼前的一点清白早已经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身上受罚带来的痛楚,也不过时时提醒自己还是活著罢了。
“这张脸……真是妖孽啊!”
这是第一个买了他的人在床上说的。那一年,他十三岁。那个男人四十五岁。
他被反复蹂躏到午夜,中间昏过去三次,又被人用冷水泼醒。等到那人从身体里退出去的时候,他早就麻木,连昏厥都已不能。回头看见身边躺著的脑满肠肥的陌生人,胃里汹涌翻腾的感觉一瞬间清晰。
一转身,他便倚著床栏呕吐出来。
男人被他扰醒,看见他的状况一脚便将他踢下床,一边骂人一边穿衣服。他那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瘫在地上承受那人的拳脚,直到小苑里的下人进来。
他被拖出屋子,丢在院子中央。像展览一样,身上的斑斑痕迹和双股间的红白之物毫无遮挡的展现人前。
浑浑噩噩被侵犯到这时候,他都不知道雨是哪时起的。他在雨里隐隐听见四面楼里的嗤笑声、议论声,下身的疼痛在清冷的夜里成了最鲜明的记忆。而在那场屈辱里,他连曲倦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喧闹过了,看热闹的人陆续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著各自的纵欲长夜。他不过一个刚刚被破了身的小倌,如果在前一天或许还有人怜惜他的美色与身体,而此刻怎麽还会有人理会一个满身欢爱痕迹又被丢出房间的小倌……
恍惚里觉得雨停了,有个声音轻飘飘的飘在头顶:“还活著吗?”
活著?他的脑子早就糊涂了,如果活著该是觉得羞辱和苦痛才对,现下的感官却是一片空白。他只抬抬眼皮,将个人影瞧进眼里,便再没有反应。
两天之後醒来才知道,他被人从雨里救回来还赎了身。
他想著大概这便是他的结局了,被人买回来养著,年轻的时候是个男宠,年老的时候或者是个奴才或者是个乞丐。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急色於他,只来过一次,匆匆看了一眼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第三次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即将成为礼物被送去给大皇子景鸿。那个人捏著他的面颊,轻蔑的警告他好好的伺候好大皇子,否则他会被卖进最混乱的小倌馆,成为最下等人的泄欲工具。
他原以为这个人会是他的恩人,现在却清楚明白他不过当他是个讨好的工具。冷下了抱著希望的念头,他连这个帮他赎身的人的名字都不必记得。
一曲长情歌-6
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住在宫里,他被安置在大皇子宫外的行馆里。说是行馆,其实豪华程度几近王府。他的住处在最里面角落的一间屋子,这里原本是给下人的房间,现在他搬来只稍微收拾。
他其实想不明白大皇子为何收他,以皇子的身份,什麽样美貌的清倌会找不到?
他到行馆的第二天就见到了大皇子,原来竟是从前来过云鹤小苑的客人。只是他来的时候,他还只是偶尔为当红的小倌抚琴伴奏而已。这个人他那时见过几次,当时并没觉得他有留意到自己。
那半年时间对他来说真算是安稳,吃穿都有人为他张罗,景鸿每半月来一次,停留两天就走,对他也足够温柔。他几乎差一点就相信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要不是他听见景鸿与人的对话。
他对那黑衣人说:“不过是个小倌,怎麽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把他送走,事情定下来若我还有兴趣,就接回来玩玩。他那张脸用来送人也算出得了手,留著总有些好处……”。
那时候,正是景鸿封太子的关键。
他被送到了紫夜山庄,一住三年。
种种过去,叶希乔简单说给善生听了,却没有勇气去看善生的脸色,他只低著头,听著身边那少年些微不稳的呼吸声。等待被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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