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也越不过我的头上去,怎么就敢这样嚣张?”
“夫人别生气,钦少爷是长子,她是嫉妒自己的孩子挣不过,才那样的。”听这声音,似乎是一个中年的仆妇,在劝慰气头上的兰卿。
兰卿哼了一声,山洞里好半天静静地,她再张口时,柯绿华觉得自己的脊梁一阵冰寒,不知道是因为靠着石头,还是因为兰卿声音里的狠毒,“她既然如此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越想越觉得不是王子的,王子十个月前回家一次,我看她那肚子,最多七八个月,她现在整天弄两个稳婆熬药,莫不是想瞒天过海,快些生下来?到底这野种是谁的,你们猜猜,让我听听?”
另一个仆妇似乎呀了一声,又闭上嘴,兰卿又是哄又是诱地,这仆妇才压低了嗓子极低极低地道:“若说男人,再也没有别个,就是她亲哥哥右司御将军杨靖常来。兄妹俩好着呢,我听她那儿的人说,杨将军来了常把底下人撵出去,兄妹俩说体己话——也不知道哪那么多话可背着人的!”
柯绿华想不到那仆妇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心头狂跳,伸手捂住嘴,生怕弄出声响,此时若被兰卿发现自己偷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兰卿嘻嘻地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拍着手道:“她的孩子既然这样尊贵,你通知金管家,叫他准备好司礼官、司仪官,把王府里那些吃闲饭不干活的官儿都通知了,到了她分娩的那天,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来府里候着。咱们也别闲着,找一些心腹人,守在她产房外面——看她生出个什么来!”
几个下人都大呼妙计,柯绿华听她们又商议了半天,才渐渐地走出去,那兰卿算计了半天秀菱的孩子,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大声道:“这小羔子,等我找着了,看我捶他!”
柯绿华见李钦缩成一团,小小的孩儿,刚才的话也许一句不懂,但那声音中的恶毒之意,任谁听了都不会舒服。她想起自己五岁时没了娘亲,孤单害怕,总想有个大人搂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别害怕。以后不高兴了,就到西南角上最大的那颗树底下,你喊山菊,我就能听见——别跟别人说我跟你玩,我也是贱人,被你娘知道了,我也会被打呢。”
李钦点点头,一大一小两个人靠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一点声息都没了,才慢慢溜下去,柯绿华目送李钦走远,也便起身干活,一个下午,杨靖和秀菱兄妹的样子不时在脑子里出现,心中渐渐不安起来,远远地看着秀菱的房子,雕梁画栋,金阶玉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里面的美人事事如意,谁能想到其实大谬不然。
美人独坐,空闺寂寞,一朝行差踏错,怨得了谁呢?想到这里,气得柯绿华一把掷下手里的簸箕,挥舞起大扫帚,啪啪地打着台阶边的石狮子,一边打一边咬着牙恨李昶,你这只大乌龟,没空吃碗里的,竟然还惦记锅里的,活该头顶绿油油!
她心情极差,想着兰卿那嘻嘻嘻地笑声,总觉得不是好兆头,不想晚上回到屋子,被派到厨房忙了一天的蕙芳看见她,冲上来笑道:“妹妹,你给我熬药的那个方,你还记得么?秀菱想要哩。”
柯绿华心头一跳,大惊之下,猛抓住蕙芳的胳膊问道:“你跟别人说我给你调养?我不是叮嘱过你么,不要跟别人说。”
蕙芳被柯绿华脸上的神色吓了一跳,忙道;“我没说啊。是那两个稳婆看见你总是在厨房熬药,她——她们都知道我流——流血了,然后看见我又没什么事,猜出来的。妹子,你别生气,这不算什么坏事啊,小王子生下来,你马上跟着沾光啦!”
沾什么光?沾一身晦气还差不多。松开蕙芳,柯绿华自行走到里屋,坐在床沿上,心里不停地想着: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沾惹这种是非?她只感到心头急速地跳动,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自成年以来,从未如这一刻有这样强的不祥念头,偏偏又说不出为何如此。
归根结底,这是兰卿和秀菱之间的事,与别人何干呢?心中虽然这样劝自己,可心底深处,仍是觉得离这档子事越远越好。
她刚刚打定主意,听见外面房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蕙芳打开门,先前在厨房见过的秀菱的稳婆之一走进来,听蕙芳喊她赵大娘,柯绿华忙站起身,施礼招呼道:“赵大娘。”
“你就是绿华?跟我走吧。”这赵大娘打量她一眼,吩咐道。
“到哪里?”柯绿华心里明白,故意拖延着问。
“秀菱夫人这几天有些难下饮食,你去看看,把你的那个汁汁水水的东西方子开出来,请太医看过之后,让夫人试试。”
“赵大娘,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咳嗽伤风,怕过给秀菱夫人,等几天使得么?”
“这样啊?”这赵大娘有点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走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听见房门又响,这赵大娘又走了进来,对柯绿华道:“你人不去可以,把方子开出来我拿给太医看看。”
柯绿华给蕙芳熬的是去瘀血利于排滞的药,大不利于需要保胎的孕妇,若错服了,极易引起小产。她心中想起兰卿所说秀菱急着生出孩子,欲瞒天过海的话,暗暗心惊,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这种是非沾上了,只怕再也甩不开。她想了想,走到里间,开了一张十拿九稳的保胎方子,出来递给赵大娘道:“我这伤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没法子出门。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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