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一层薄薄的皮肉看到底下血液的汩汩流动。
而后,他不紧不慢伸出舌尖,绕着方才覆过那只小兽要害处的手指舔-舐一圈。柔软的舌尖将指甲与指腹都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色,无端令他周身冷清的气质都变了几分。
随后,他若无其事将手揣回兜里,走了出去。
丛导已经到了,正在房间里同江邪说些什么。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门口,当看见顾影帝从容优雅地踏进房门时,眼底一下子升腾起熊熊的火焰来。
男人都有征服欲。尤其是在自己身处下风时,这种征服欲便涌动的更加猛烈,疯狂地洗涤过四肢五骸每一条血管。
更何况江邪从未输过。
他的人生太顺遂了——家世、名声、才华……这些旁人求一辈子也可能求不来的东西,他却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被一个陌生人撞见,甚至被对方肆无忌惮触碰到要害,这绝对是从来没有尝试过,也是他的骄傲和自尊绝不允许的。
他微微地抬起下颌,丝毫不掩饰自己怀着敌意的眼神。
顾岷不动声色,像是完全没有看见这只已经被自己完全惹炸毛了的小兽,他在青年的目光注视下拉开座椅,于导演左侧坐了下来,“丛导。”
丛争已有五十岁年纪,两鬓都有些斑白,是如今影坛代表性的导演之一,尤其擅长大型史诗的创作。他的作品风格雄浑大气,丝毫不局限于狭小缠绵的儿女私情,相反,他的镜头头盛放的满满都是令人豪情万丈的家国情怀。
这一点也从他的面容上完美地体现出来。他总是绷着张脸,不苟言笑,严肃正板的令人心里发憷。连此刻望着自己选定的两个演员时,脸上也丝毫没有任何笑意。
“知道为什么会选你么?”
这句话是对着江邪问的。
江邪瞧着他,挑高一边眉,心里头突然涌上一个猜想。
这位名导能悄无声息在娱乐圈里瞄准了他这么个唱歌的来演电影,该不会是因为角色与他比较相像吧?
丛争只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出了三四分,他的钢笔在桌上敲了敲,满意道:“不错。”
“这一次,我并不打算公开选角——什么样的人合适,什么样的人不合适,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白白耗费那个工夫。”
江邪对于圈中前辈一向很是尊敬,解释道:“丛导,我目前暂时没有跨界的打算。”
他的目标很明确,人生规划也很清晰,既然喜欢唱歌,便打算将这一辈子所有的热情和心血全都倾注到这一事业上。江邪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音乐上还算有几分与生俱来的杰出天赋,可在演技上,并没有。
没热情,没演技,那这样的电影即使演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童宵也接话道:“江邪他没有演过戏,一直在专心地做音乐,这么一部大电影的主角,恐怕是真的承担不起。”
“你试过?”
江邪摇头。
丛争脸色一肃,“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撑不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固执的老头,江邪眉头蹙的更紧了点,没有说话。到了最后,还是接下了剧本,答应在看过后再做考虑。
等他与童宵走后,丛争慢悠悠地捋袖,给仍然在座的顾岷沏了一杯功夫茶。他所拿的都是传统的茶具,茶叶在冲泡下悠悠地打着旋儿,在茶盏里上下浮沉着,顾岷双手接过,品了一口,笑道:“丛导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这小子,”丛争面上微微流露出一点笑意来,转瞬即逝,重新又板起脸,“你之前说的不错,这小孩是年轻一代里唯一一个能撑得起这个角色的,只是,他看起来不愿意接呐。”
“不,”顾岷摇摇头,笃定道,“他一定会接。”
丛争奇道:“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顾岷摩挲了下茶盏,垂下眼睛,没有再做解释。
而这天晚上,看完了剧本的江邪很快便打来了电话。
他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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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草丛。
他踩在瑟瑟的草地上,小心翼翼抬起瞭望镜,朝着四周观望着。等到寂静无声时,才重新从树丛后猫着腰钻出身来,飞快地捡起了几米外墙边的武器零件,三下五除二拼装上了。
身旁的队友悄无声息站在了他身旁,压着声音低低问:“有人吗?我们背后没有什么声音吧?”
“没。”
他把冲击枪扛上肩头,调试了下,“他们还没那么快发现。”
然而就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秒,炮火声突起。硝烟猛地弥漫开来,在远处的山峰背面隐藏着的敌人把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一下子就将血条打掉了十分之九,伴随着炮火声一道传来的,还有敌人近乎疯狂的嘶声厉吼。
“啊啊啊啊让你不出专辑!让你不开演唱会!!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打死你,老子要打死你!”
——这是粗暴版。
“你知道你多少天没发微博了吗?你知道我们粉丝等你等到快枯萎了吗?这么长时间不出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是博同情版。
“江江,我爱你,真的,我爱你很多年了!”
嘴上表白,手上打的却毫不含糊,飞快把江邪操纵的角色射成了筛子。
——这是病娇版。
“单曲或死亡,你选择哪一个?”
——这是变态版。
己方抵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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