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唤道:“圆满?清儿!”
虺圆满一扭头,看到司马佳,正站在门里,有点惊喜地朝外看呢。
“子善!”虺圆满把面前的胖女人往旁边一拨,冲进了门去,司马清也大叫:“爹!”
“清儿!”司马佳先把孩子抱到怀里,然后和老鸨解释,让她放虺圆满进来,满脸带笑地引虺圆满向里走:“我看见门外边有个影子像你,没想到真是。你怎么来了?”
“我俩在家实在没事,又想你,就上路了呗。”虺圆满笑答。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司马佳身上,两个月没见司马佳了,可得好好看看。
司马佳穿着蓝色长衫,头上戴着儒巾,显得面白身瘦,俊秀fēng_liú。虺圆满看着抱着孩子不撒手的司马佳,有点不甘地道:“我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你,你就只顾抱孩子,也不看我一眼?”
司马佳难为情地瞄了虺圆满一眼:“回房再说!”
司马佳抱着儿子,带虺圆满上了楼梯,拐了个弯,进了自己的房间。虺圆满没见过这么精致漂亮的房间,默默赞叹着坐下,刚要说话,从门外涌进了几个戴花的女子来,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吓了虺圆满一跳。
“司马公子有客到,还不快伺候着!”其中一名女子说道。接着便有热水端到虺圆满面前,见虺圆满发愣,那女子还亲自拿了手巾给虺圆满擦脸;茶也沏好了端过来,还有个女子,站在虺圆满身后给他扇扇子,一阵一阵扇过来的都是香风。
“不用你们忙了,都出去吧。”司马佳见虺圆满快被吓傻了,摆摆手,想让那些女子退出去。
女子们假意不乐意道:“司马公子有了客人,就把我们晾一边了……我不管,你得把孩子借我们玩玩!”
闹了半天,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几名女子一拥而上,围住了司马清,有的从袖子里掏出糖和果子,有的变出小玩意儿,都是司马清没吃过没玩过的,再看几位姐姐穿得五颜六色的煞是有趣,小孩儿便乐呵呵地被她们给抱走了。
司马佳吓得追出去,满口说着“不行不行,快把孩子放下!”那几名女子哪里理他?抱着孩子跑得更快了。看起来司马佳也是拿这些青楼女子没有办法,只得恳求道:“几位好姐姐,我儿子没见过世面,别吓着他,过会儿千万送回来!”
司马佳眼看着女人们把孩子抱走,无计可施,回头进了房,见虺圆满翘着脚在那里捡果盒里的东西吃,不由气不打一处来,道:“儿子都被人抢走了,你动都不动一下的?”
“那些女人看起来和你挺熟的,”虺圆满道,“她们喜欢尿葫芦,就让她们玩会儿呗。”
“她们是风尘女子,自然和谁都熟!”司马佳气鼓鼓地坐到床上。
“风尘女子?是什么呀?”虺圆满不明白,还问。
“你不知道?就是……”
司马佳费劲地跟虺圆满解释了,虺圆满才突然一蹦而起:“哦!就是妓女呀!”
“嘘……小声点!”司马佳忙跑过去把门关了。
“我听村里的老妖说过妓女,就是没见过……那,这里就是妓院了?”虺圆满睁大了眼,又把四下重新打量一遍。
司马佳点点头。
“我说这酒楼怎么那么多女人呢……”虺圆满这才大彻大悟,“等等,子善,你怎么会住在妓院里啊,难道你,你,你跟这些女人……”
一旦明白过来,虺圆满就开始胡思乱想了,瞪着司马佳,伤心、失落、惊恐、愤怒都写在脸上。
“你想哪去了!”司马佳急得一跺脚,“我只是住在这儿!我的朋友也都住在这儿待考。”
“难道没客栈吗,你们非要住在这……这里啊!”虺圆满倒是也不信司马佳能和妓女做出什么,但就是不高兴。
“这,这就是文人fēng_liú了,”司马佳也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解释,“历年考生,多汇集于此,都成习惯了。”
“你们不是都自诩正经人吗?怎么会把住在妓院当习惯啊?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义的时候,别提多清高了,一转身就住进这地方来了,原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虺圆满一屁股往床上一坐,别提多委屈了。
“这,这你不懂……”司马佳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急得快哭了,“反正这在文人之中,是很寻常的事,我连碰也没碰过她们,信不信由你!”
“是啊,你是攀花折柳寻常事,我是断尽江南刺史肠!”虺圆满一急,竟冒出两句诗来,只是张冠李戴,居然套得还挺巧。
司马佳忍不住笑了:“你从哪看的这两句来?”
“你那些书上啊,”虺圆满皱皱鼻子,“不是只有你那个文博兄才会吟诗作词。”
“那你用得也不对啊,”司马佳也坐到他身边去,“你是哪门子的刺史?”
“我会刺豕。”虺圆满翻了个白眼,说。
司马佳居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笑着扳过他的头来,亲了亲他的唇,与他额头相贴,心内感到了两个月来不曾有过的安定。虺圆满就势将他向床上压,司马佳因虺圆满正闹着情绪,也不好推拒,只说:“可以是可以,你务必快点。”
虺圆满这才发现,这床怎么这么大!床头还有抽屉柜子,床顶上也有东西。
“咦,这是什么呀?”虺圆满从头顶上抓出一只玉环来,环上系着布条,接在床顶的架子上。
“这不是什么!”司马佳夺过玉环,想塞回上面,可虺圆满马上又发现了另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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