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破天荒地没有责骂也没有发怒,眼里流露出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柔和怜爱,对他怯懦的儿子说道:“来,崔斯特,坐到父亲身边来。”
上官清容受宠若惊,远远地行了个礼,小步趋到他面前,侧身坐在了男爵右手的沙发的边缘上,后背挺得笔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若是平时,上官清容这副窝囊相早就让休伯莱男爵怒火升腾,把他拉出去打一顿了。可如今男爵对他充满了一个不合格的父亲的内疚感,骂也舍不得骂,打就更不用提了,反倒亲自起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好。他感伤地拉着儿子的手,轻抚着他已盖住了眉毛的浏海,以从未有过的温和语调问到:“崔斯特,咱们父子好久没有聊过天了。”
“是,父亲!”上官清容对这个父亲一向只有畏惧,哪来的父子之情,听到他向自己问话,立刻就要依礼起身,却被休伯莱男爵一把位住,按了下来:“不用站起来。我是你父亲,你对着我不用那么紧张。”
“是。我不紧张。”上官清容顺从地坐了下来,低眉敛目,等着父亲的问话。
休伯莱男爵握着他细瘦冰冷,不停渗出冷汗的双手,沉吟许久,终是无比艰难地问道:“孩子,你将来想做什么呢?如果你有想做的事,父亲就送你去学。你以后,不用再练斗气了,我不会再逼你了。”
说出了这话后,休伯莱男爵的心仿佛被大捶捶过一样疼。他们休伯莱家的主人都要继承近卫队长一职,这孩子一旦不再学习斗气,也就不再可能继承爵位了。他怜爱地抚上了儿子的头顶——这孩子还这么小,他连学习斗气的重要性都不知道,只为了自己的苛求和忽略,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走到了这一步。
男爵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上官清容的手也被挤得生疼。他本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看休伯莱男爵的意思,不知是已经神游到哪儿去了,手又疼得快断了似的,实在没辙,只得开口叫了声:“父亲?”
休伯莱男爵没听到,还是一样用力地攥着他的手。
上官清容又大了点儿声说道:“父亲,我想学魔法。”
休伯莱男爵还是没听见,仍旧想着自己的心事。
上官清容只觉得自己的指骨已经发出嘎嘎的响声,再不想法子就要真断了,狠狠心,咬咬牙,真气运到指尖,五指一张,将休伯莱男爵的手撑了开,抽出手来自己揉了揉。好容易养到春葱般的十指,现在被攥得从头紫到指根,上面还留着一个个深深的指痕,触目惊心。
回过神来的休伯莱男爵也被这双手的惨相惊到了,立刻摇铃叫来了管家,让他替上官清容上了药,包扎好了手指。自己也不敢再碰他,搓着双手,有些不安地问道:“崔斯特,抱歉,父亲太用力了……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上官清容只当双手已不是自己的,交给管家任意处理,依旧驯顺地点了点头,把要学魔法的话重新回答了一遍。
“学魔法,好……学魔法。”休伯莱男爵微笑着答应了,心中却难掩苦涩。若早知道这个大儿子喜欢魔法,从小就让他学了,不逼他学斗气,至少他以后还有希望当个好魔法师,何至于闹到魔法和斗气都不会再有上升空间的地步?
不过,他现在还活着,就能养着这孩子,若他死了……过两天还得再修改一下遗嘱,给崔斯特留下四十万金币作遗产,就算这孩子以后当不成正式的魔法师,至少也可以靠着这些遗产好好过一辈子,不必担心衣食。
“你要学魔法的话,父亲会帮你联系一所最好的学校的,你准备准备,九月份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你要能要住校,没问题吧?”
这样温柔,这样顺从他的意愿,这真的是休伯莱男爵吗?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已经被别人穿越了?如果不是被人穿了,会不会是他,他,他对于自己如今的外貌已经……喜欢上了?会不会他和前世的父亲一样,对自已有了欲念——
上官清容怔怔地望着这位本不该如此疼宠自己的父亲,心中一片混乱。
接下来的日子,休伯莱男爵对待上官清容都极尽温柔:不仅允许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在府邸中随意走动;又叫裁缝来替他缝制了几套夏衣和秋衣;还买了最好的魔法书和长袍给他,也再没提过要他练习斗气的事。
他的晚饭也能够在餐厅吃了,每次用餐时,他都能见到秾妆艳饰的休伯莱夫人,和她的一对儿子。那两个孩子比崔斯特小许多,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却已都长得高大丰壮,见到他时都不肯叫他哥哥,非说自己的哥哥长得不是这样子的。男爵夫人对他却也十分温和,说话时带着浓浓关切,还主动跟他说了几次话,教他如何和学校的同学相处。
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如在梦中,让上官清容心中总不踏实,觉得休伯莱男爵这样对他,绝不可能是毫无所图,虽然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安逸,但心里的压力却是极大。他每夜都提心吊胆,担心父亲要他侍寝——呸,当贵妃当惯了,用词都有些脱离实际了,是担心他父亲会强占他,为此甚至不敢入睡。
这种想法他当然不能向别人倾诉,只能自己藏在房中长吁短叹,暗自垂泪。可就连这小小的纾泄之举,他都极少有机会得到,因为费伦总会在他倚门缦立,独伤心事时叫他回去打坐冥想,或是背那些繁复难解的咒语去。
时间缓缓流逝,到了九月初,上官清容终于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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