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货才让食品出门。
利哲虽然年轻,干起事来却是沉稳得很,放心的时候少,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以至于要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他把心思和时间都花在哪里,就像住在他家里某个至今以为他吃饱了撑着才会陪他东奔西跑的笨蛋一样。
这一天回到家里,暖气明显已然开了有一阵子,他的镜片因为温差而蒙了一层薄雾,连接主厅的门半开,一阵刺鼻的芝士味传来,对利哲来说,简直一个月没洗的袜子一样臭。
「煮甚么?这么难闻!」利哲口气不好地开骂,瞪向那个正捧着一本书看得专心的笨蛋,「把屋子都弄得臭熏熏的!」
温如予抬眼,视线移到利哲身上,不到一秒又转回书上去,只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我跟你说话呢!我最讨厌芝士,很臭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这时候回来,刚好想吃,便烤了一块芝士蛋糕。」温如予的心情大概也是不怎么好,声音始终淡淡的,好像全然没注意到利哲对芝士的厌恶那样。
利哲走过本,总算让对方的视线钓到自己身上来。
那张脸看起来有些不精神,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利哲盯了一会儿,抬手箝着对方下巴左右翻看,「我虐待你了?脸色差成这样?」
温如予反手拍落脸上的手,神色却似乎稍微好了些,叹道:「没事。」
纵然还对此人不十分了解,以利哲的眼睛还是就早看得出温如予爱把没事当口头禅,证据就是他手中的书本还是拿反了的,显然刚才看书都看到外天空去了,就算表情再平淡也藏不住远离的思绪。
「想小孩了?」利哲几乎一针见血地指摘,眼睛象是洞悉一切似的锐利,尤其目睹对方接着一脸诧异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不等对方开口问,便冷笑一声解释道:「就你这点出息,还能有别的甚么烦恼?今天去看小孩了吧,瞧你一脸难分难舍的样儿,真那么舍不得就把小孩接过来啊。」
「胡说甚么,走开。」温如予站起身,嫌人挡路般伸手拨开,利哲却伫在原地不让他离开。
「他们还给你气受了是不是?说难听话了?还真有这个脸,自己女儿搞砸的婚姻,好意思对你摆架子?你这笨蛋没告诉他们那女人背着你干甚么去了?」
「你也没有脸说人家。」温如予罕有地冷声反驳,「还不走开,我要拿水喝。」
利哲竟也没有反唇相讥,更不计较对方不礼不貌的态度,还好脾气地笑了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朝对方抛了去,「好了,纠结甚么,给你介绍个律师朋友,我让他替你周旋,用得着自己在这边烦心吗?看看吧,我今天打了电话过去,他答应了。」
温如予讶异莫名,愣愣地接过名片,「rrdko?你……给我找代表律师?」
「感动了?」利哲挑着眉,表情端得有些怪异,似是想讨好却又不太知道讨好的表情该是甚么模样,不过从对方毫无反应的反应就晓得事与愿违。
岂料温如予低着眼把手中名片翻了翻,兴致缺缺地随手丢在身旁的玻璃茶几上,如一盘冷水泼了过去,「我不需要,你多事甚么?」
这让利哲本来尚算亲切的神色瞬即冷了下来,怒气在眼底凝聚,手机就砸了在茶几上,发出剌耳的玻璃敲响,同时冷到极点的谩骂响起:「真算我多事了,你给我脸色看算他妈甚么?你在外面受了气干我屁事,干嘛冲我撒气?我疯了才会为你讨这个人情,以后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别想再让我做!」
「生气就生气,砸甚么东西?最讨厌人拿别的东西出气!」温如予脸色也难看起来,责备地瞪着对方。
「你还知道讨厌呢?我拿东西出气不成,你拿我出气又怎么算?别忘了你还是住我的用我的,倒是好意思冲我摆脸?」
「……我现在就走。」温如予听得脸色僵硬,正要转身迈步,手肘被狠狠扯住,回首便照见一张铁青的斯文面容。
☆、027
隐忍着甚么似的,看起来那么愤怒、又那么无奈,想对谁生气却只能深深吸气强力忍耐着。
这张脸本来就精锐冷淡,往日就算说甚么也就一脸沉稳的刻薄讽刺,鲜少展露如此明显的怒气,现在分明是心急了,才会这么沉不住气。
温如予低眼看向手肘上的手,五指修修长长,因为攥得太用力而泛起了分明骨节。
「还走去哪儿?好好地住下来。」利哲率先放软了态度,浑身竖起的刺不得不收回,因为他听得出对方那不是负气话,他认识的温如予不会耍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老实得跟甚么一样。
「我也不能一直这么住着。」
「先把离婚的事搞定才来想这些有的没有好吗?」利哲双手搭在温如予两肩,把人按回沙发上坐,抬起一手安抚猫儿般在温如予头顶上拍了拍,「累了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别的甚么都别想,我替你联络律师让他想想怎样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还没要上法庭打官司,你不要钻牛角尖,好吧?」
温如予被这样近乎呵护的言语和动作弄得浑身一僵,显然作为一个男性不曾被如此对待过,这让他不自在之余心头还升起了莫名的异样感觉,以至于当他意识到对方缩短了距离的脸庞,毛衣下的体躯好似有着莫名的压逼感,竟让他吓得呼吸一窒。他只能不服输地瞪着对方的脸,想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带有爱护性质的安抚字句怎么听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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