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好啦。快去准备吧,和小宇约好就别迟到了。”
何祎上楼换了身衣服出门,到了餐馆的时候刚好六点。李宇偏爱中餐,对西餐敬谢不敏,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平时那刀子划来划去的切人肉,吃饭的时候还要拿着刀切牛排,总感觉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到了包厢菜都已经上好,李宇拿着筷子正在拨弄着一叠青菜,见到何祎坐到一旁,李宇用一贯淡漠的语调说道:“怎么庄纬铭没来么?”
何祎笑:“他哪还有时间出来啊,估计他这几天都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好表现给他家老头子看呢。”
李宇显然也是想到昨晚的报纸,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看向何祎,“怎么突然又想起叫我出来陪你吃饭了?不用在家陪你的波比吗?”
何祎摆摆手,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说:“这几天我都住在老爷子家里呢,波比一个人在家。”
“哦?”李宇挑眉,“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在家,还是说……两年了觉得腻了?”
“也不全是吧。”何祎笑,“不管怎么说,这次波比还是不能说话我觉得挺失望,放他一个人在家也算是惩罚。”
李宇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么有信心吗?也不怕他一个人跑了?”
何祎勾起一边嘴角,略带嘲讽的说:“跑?他怎么跑,不会说话又胆小,手里也没有能拿得出的技术去工作,到了外界根本就无法与人沟通生活。要不是我养着他,他早不知道哪天死在哪个街头了。”
“和人沟通不一定要用说话的啊,难道你们平时都不用纸笔交流的吗。”
何祎顿了顿,笑:“和波比在一起无需交流啊,他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其余都挺好,既听话又懂事,只要我说,他去做就行了。宠物么,能乖乖服从就好了,再说……”何祎摸了摸下巴,“这两年来他也没试图用笔写字给我来传达什么,看这样子好像也不像会写字的样子。”
李宇端起服务员沏的茶抿了一口:“既然人家不会说话你也挺满意,干嘛还非要带人家去看心理医生,你不知道深度催眠引导出来的回忆,相当于让患者在经历一次过去的痛苦吗?”
何祎笑:“就是因为喜爱,所以才想知道他的全部啊,连他的痛苦也要。”
“变态。”
“呵呵,随便你怎么说。”
两人吃晚饭去酒吧坐了坐才各自回家,何祎回家时老头子和何妈妈都睡了,何祎放轻脚步往卧室走,坐在床上扶了扶有些微微眩晕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家里的电话。
波比此时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电话铃响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跳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电话跑去。
是何祎一定是何祎!何祎其实很注重自己的隐私,这个家里出了自己他没带过其他人来,电话号码也是极少数的知道,这么晚还打电话来的一定是何祎。短短几步的路程跑过来,波比却喘气不止。
“喂?”电话那边何祎的声音因为喝酒而有些沙哑,似乎有些微醺的气息沿着电话线而传了过来。
“……”波比喘着气,静静听着。
“呵呵……”何祎轻笑,显然听见了波比粗重的呼吸声,声音像是平常一般温柔,“波比这两天乖吗,有乖乖吃饭吗。”
“……”
“波比会想我吗?”
波比在电话这头使劲点头。
“……”何祎听着波比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波比听着那边的沉默,惊慌失措,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抚着喉咙,拼命的挤压着声带想要发出声音。
何祎清冷的声音传来:“波比不能亲口告诉我你很想我吗,要不你说出来,我明天就回家。”
“……”
波比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喉咙,圆润的指甲在脖颈上刮出一道红痕,却还是徒劳,只能感觉到空气在喉管内流动撞击发出“嘶嘶”的声音,直到声带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他还是吐不出一个音节来。
“哼。”何祎发出一声嗤笑,“真是,亏我还……”话音还没落下,何祎就挂断了电话。
波比怔怔的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盲音,喉咙里生出一种灼烧的痛感,像是要把整个人从里到外,从骨头到皮肤都焚烧殆尽。实在是……太疼了啊。波比用食指一下一下按压着自己的喉结,微颤着把电话放下,整个人脱力般的靠在雪白的墙壁上。
每次,每次都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总是给自己好像是他捧在心上的宝贝这样的错觉,明明自己也都知道,对他而言,自己无非就是乖顺又软弱的宠物而已,却还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放任自己一点一点的沉迷下去。明知道他的温柔只不过是形式,说是温柔不过是用来哄自己让他开心的手段而已。
可是,可是这样的温暖真的不想放手啊,虽然知道每一次温柔的背后都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决绝地缓慢地切割着自己柔软的心脏。
他知不知道,给予无望的温柔才是最最残忍。
波比头抵着墙,终于忍不住眼眶里氤氲的酸涩,软弱的闭上眼睛任泪水砸在木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v=更文~
☆、第7章
何祎在主屋的第四天,晚上何妈妈还是把一家人都聚齐吃晚饭,亲自下厨菜色丰富。何老头子和两个大儿子谈lùn_gōng司事物,何祎在一旁微笑听着也不插话,一派和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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