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父。”
薛崇训道:“哦?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郎中一脸崇拜道:“因为他是个隐士,真正的隐士,神龙见尾不见首,除宇文神医外,他一生从未收过徒弟,却与宇文家有了机缘,遂收了宇文神医(宇文姬)为徒……郎君别误会,李鬼手李玄衣(大概就是他口中的隐士)并非隐居终南山、想走终南捷径之徒,他根本不屑做官,皇帝的圣旨他都不会理会。大隐隐于市,倒是那些贫苦百姓常常能得到李鬼手的医治,王公贵族亦是无缘。”
老郎中几乎忘记了床上要死了的病人,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崇拜之中,喃喃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老朽此生能有缘见一面李鬼手,死亦无憾……”
薛崇训没管他在那里故弄玄虚、牛批吹得震天响,薛崇训心里还挂念着要死了的蒙小雨。
这时刚才被吩咐去请宇文姬、又被喊住的随从说道:“郎君,我还要去宇文家吗?”
薛崇训看了那侍从一眼,对这个侍从薛崇训有点印象,在方俞忠手下混的,和方俞忠一样有点木纳,叫他去口舌上的随机应变恐怕不成。薛崇训把目光移到到瘦子吉祥身上,这个奴仆人长得木柴棒似的却喜欢胖女人,但嘴皮子不赖。
“吉祥,你去。我和宇文姬有点误会,怕她不会来,所以你别提是我请的,你自个想办法把她请到这里来。如果请得来,给你记一功;如果请不来,晚上回去十板子。愿不愿赌一把?”
吉祥这厮还有个爱好,好赌如命,薛崇训很了解他,所以故意在后面加那么一句。再有就是薛崇训说的记一功,好处是很大的,这要归功于薛崇训自创的“奖金制度”……十板子这赌本和可能赢得的好处,相比之下差别也太大了。
吉祥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立刻点头道:“郎君,包在我身上,我吉祥的赌品您是知道的,别十板子,二十板子!不然不公平。”说罢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老郎中治不好的人,人家另请高人,他不羞愧恼怒,反而十分期待地等在这里,口中喃喃道:“老朽今天不枉被人背着走了一趟,如果有幸能看到宇文神医施展李鬼手的手法,值!”可见在他看来,输给李鬼手的徒弟一点都不丢脸。
……
吉祥出门骑了马,飞快地直奔宇文姬府上。他一路上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赶紧到宇文家,也没有在路上构思一下法子,吉祥干事情一般靠随机应变,也就是随口胡诌。
敲开宇文家的门,门子问:“您有什么事?”
吉祥脑子一转,想起郎君有一次说宇文姬很在意亲情。于是吉祥不问三七二十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大哭道:“求求宇文神医救救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就这一个亲人了。”他故意把音量提得老高,如果宇文姬在家,估计也能听到。
门子见他哭得可怜,也不能做得太绝啊,就说道:“你等等,我进去问问才行,我又不是神医,答应你也没用不是。”
吉祥心里记着薛崇训说的那一功,很不要脸地磕头道:“谢谢贵人,谢谢贵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
吉祥也是奴仆,心道如果有人给老子磕头,老子也会高兴不是,现在这狗日的门子心里是乐开花了吧!
果然那奴仆很热心地就进去禀报去了。过了一会,院子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女的应该是宇文姬,男的声音苍老,可能是宇文孝。
宇文姬道:“恩师授业之前,说过三个字,德、道、术,医者德为先。人家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宇文孝道:“你只是会点医术,又不是挂了招牌专门干郎中的行当,所以算不上郎中,不治也不算失德……姬儿,你听为父一句话,世道险恶,不得不防!现在冯家的人,能不记恨你?万一是个圈套,你过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该当如何?不准去!”
“哪来那么多圈套?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见事不对还能束手待擒?”
宇文孝苦口婆心地说道:“淹死的人,多是会水的,懂不?不会水的人不轻易靠近危险,会水的反而麻痹大意!我就你一个女儿,不能不担心你。”
“我平常都听父亲的话,但这次我要是见死不救,良心不安……要不爹随我走一趟,反正就在长安城里不远,救人要紧。”
宇文孝叹了一声,跟着女儿走到院子门口。只见宇文姬细眉俏脸,性感朱唇,变成女人之后仿佛更加妩媚了。
就在这时,不幸的事发生了,宇文姬看见吉祥,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不是那混账人府里的狗腿子?”
吉祥心下立时“咯噔”一声,心道:日你老母的,眼睛忒毒,老子一向低调,怎么就记住老子了?
他隐隐觉得屁股有点疼了,二十大板啊!郎君可是说到做到的人,赏罚绝不含糊,说是二十大板绝不会是十九大板!娘的,早知道不该傻得自己要求二十板……
吉祥郁闷的同时,脑子一热,顿时又说道:“我是薛府的奴仆,可我一个奴仆,能得罪您什么?您不能恨屋及鸟啊!”
宇文姬听到“恨屋及鸟”四个字,一时没留神,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捂住嘴巴,脸上通红,如此一来,那媚态就更足了。
吉祥可是马上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不依不挠立刻大哭:“都说宇文神医善心如菩萨,我妹子快死了,您却笑,这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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