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陈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虽然在经济特别行动署见多了高智商罪犯,可我还是不习惯……这么聪明又不走正道的人,想想就汗毛倒竖。”
“是啊,他们很可怕,审讯时想骗过骗子是很困难的事。”杨天河浅笑,指指关着朱先的审讯室,“这里关着的是骗子,而这里关着的,”他又指了指关着韩墨的审讯室,“是教骗子去骗其他骗子的骗子。”
陈洋听了一耳朵“骗子”,脑袋转了一会,冒出一个主意:“要不,我们事情都交代了,让他也赶快说出来,以求减刑?囚徒困境永不过时啊。”
杨天河不置可否,只说:“你可以进去试一试。”
陈洋点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韩墨的审讯室。杨天河则走到观察室里,站在单面玻璃前,跟其他警员一起听审讯室麦克风传来的声音:
“韩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陈洋问。
韩墨抬头,露出茫然无辜的笑:“什么?”
“我发现你这个人挺不义气的,你一点都不担心还在外面的同伴吗?他们正面对着未知的威胁呢。”
韩墨耸肩:“我相信人民警察能保护好人民。”
“朱先可比你上道多了,为了让我们出警保护你们的同伴,他已经讲出了你们的犯罪事实,愿意成为污点证人来控诉你们墨阳的罪行。鉴于他积极配合的良好表现,我们会上呈检方为他申请减刑,你……”
陈洋的话还没说完,韩墨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堪称温柔慈爱的眼神打量面前的警察,旋即扭脸看向单向玻璃。
玻璃另一边的几个年轻警员都不自觉屏住呼吸,虽然心中清楚对方不可能看到自己,却总有种自己被对方盯住的错觉。这人的目光怎么说呢?像是攻击性强大却酒足饭饱的豹子,慵懒并不能削弱他的威慑力。
韩墨盯着单面玻璃看了一会,缓声道:“杨队长这是看我坐着无聊,送个小朋友进来讲笑话哄我开心?好意心领了。”
陈洋被气得耳朵快冒烟,跳起来,步伐凌乱地走出审讯室,垂头丧气地回到杨天河跟前:“队长,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事,别沮丧。”杨天河拍拍他的肩,“我追着他跑了这些年,也没搞清楚他到底吃哪一套。”
墨狐狸和教授被关在公安东城分局跟以杨天河为首的警察斗智斗勇,迷城的环城高速上,兔兔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
副驾驶上的乔阳紧紧抓着窗户上的扶手,后座上的老秦则恶心得脸色发青,两个男人已然被兔兔的车速搞得有点崩溃,开车的兔兔却依然精神抖擞、稳稳把着方向盘。
“那啥,兔兔啊,那个面包车早就被咱们甩没影了……”乔阳看看后视镜,虚弱地提建议,“车速是不是能降一下?”
“愚蠢。现在甩掉了一会还能追上来,更何况面包车后面还跟着便衣警察呢。”兔兔看都不看他。
乔阳心头一紧:“便衣?”
“嗯,就是日常盯梢咱们的那辆黑,车牌迷a 0305.”
乔阳回忆了一下,的确经常在会所附近看到这辆车,便又问:“警察也盯上咱们了?那现在怎么办,就算甩掉了龙裔的打手,警方也可以直接调路上的录像查咱们的去向啊。”
“慌什么,”兔兔轻哼一声,“警察一直盯着咱们呢,只不过以前没抓到什么把柄……这次我们被龙裔坑了一把,在普通市民面前被叫破身份,警察就想做在后的黄雀逮住我们审一审。”
“审……”乔阳不自觉地握紧窗户上的扶手,手心冒汗,联想起几个月前被“警察”审讯的场景,虽然后来知道派出所是假的、警察也是假的,可被逼问时的屈辱、惶恐和负罪感还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如果被真的警察抓住……我还能挺住什么都不说吗?
“不会让你受审的,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兔兔看了他一样,叹气,一打车把拐下高速,通过收费站后驶入一个村子。在村子里开了五六分钟,女孩把车停在一个农户家门口,脱了外套下车敲门。
老秦也脱了外套,连滚带爬地下车,蹲在路边干呕起来。
乔阳不晓得这是在做什么,但还是很有眼力地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才打开车门。
恰在这时,农户的房门开了,一个还算干净利落的小老头从院里走出来,迟疑地问:“您们是……?”
乔阳上下打量这人,总觉得很眼熟,就听兔兔说:“您是原来八号宾馆的姜老板吧?我们是现在墨阳会所的工作人员,我们老板叫韩墨,就是买了您楼的那个。”
“啊,是你们啊!”姜老板笑容憨厚,眯着眼辨认面前三人,最后对乔阳点头:“这不是韩老板的好朋友吗!你们以前在我的宾馆住过啊,听他说你还在读书,现在毕业了跟着韩老板干呢?”
“唉,”乔阳笑着上前跟小老头握手,“现在跟着韩老板呢。”
姜老板看乔阳各种亲切,竟然拉着他不放,忽略了兔兔直接问他:“你们今天怎么来了,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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