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剑。
伏湛眉一皱,脚尖一点朝后退,燕兰泽身形暴起,手中长剑直指伏湛心口,不想后方突然伸出两只手来,将他紧紧环入了怀里。
燕兰泽身形一顿,朝地上落去,他闻出身后人身上香粉味道,正要侧脸去看,只闻身后人一声闷哼,他便被鲜血淋了半肩。
“采之?”
燕兰泽也不顾还在几步开外的伏湛了,连忙回身去看薛涉境况,不想他才刚转了半身,一抹剑光就从薛涉身上透胸而出。
燕兰泽几乎魂都要飞了,他目呲欲裂朝薛涉后方看去,就见一身黑衣的顾一笑站在薛涉后方,手里拿了捅穿薛涉胸口的短剑。
“公子,这人是……”
燕兰泽没能听到顾一笑说了什么,他怀中软软瘫着的人赶在顾一笑说出最后两字之前,运起力气狠狠一掌劈在了他颈后。
二十三、
陶醇匆匆赶进院里时,恰逢上伏湛从北侧房间里出来,虽只在薛涉夺回朝天教那日匆匆见过一面,但二人皆是薛涉阵营里的人,见了面也算和气。
“教主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薛涉扮作采之时习惯性封起内力以免燕兰泽探他经脉发现他会武功,他那日强行破开封锁运起轻功扑向燕兰泽,本就内力受损,不然也不至于先是被顾一笑一掌击在右肩上,紧跟着又被剑刺个对穿。
伏湛指了指他方才出来的那扇门,“他无甚大碍,休养两月即可。”
陶醇朝那屋走了两步,又停下,拱手问:“那我教圣教使安危又如何?”
伏湛难得迟疑一秒,然后摇摇头,道:“不必太过担心,左右不至于丧命。”
陶醇面色一僵,“看来我教右护法此次的确犯了许大的错……”
伏湛看他一眼,直截了当道:“你若担心他,现在便可去薛涉房里见他。”
“教主在与右护法谈事?”
“呵。”伏湛忽然嘲讽一笑,“你们教那右护法死脑筋,若不让薛涉与他讲清前因后果,只怕之后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虽说薛涉身子骨好,遭了顾一笑一掌一剑不至于性命垂危,但不代表伏湛与沈妄愿意看见薛涉受这意外之伤。
陶醇替顾一笑受了伏湛的迁怒,连声道了几句歉后,入薛涉屋里去了。
屋里,薛涉正倚在床头,上半身缠着绷带未着衣裳,脸上苍白一片,顾一笑被绑在一侧椅子上,垂头丧气的看着地上。
“你来了。”薛涉看见陶醇进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陶醇行过一礼,绕去顾一笑身后,解了他身上的绳子。
顾一笑得了自由,咬着唇抬起头来看了薛涉一眼,“你果真未曾想杀公子?”
薛涉不耐烦,“你若真想本教主有这心思,本教主这便唤沈妄去调一碗毒药,送你与燕兰泽上奈何桥。”
陶醇看顾一笑越发丧气的模样,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口引了薛涉注意,“教主,那日在不归谷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本在教里假扮薛涉处理教务,掐算着日子应到了薛涉与燕兰泽在不归谷的决斗之日,不想忽然收了一封信,上书薛涉受伤卧床、燕兰泽重病不醒与顾一笑被关押的消息,要他尽快赶到洛阳十步巷来接应薛涉。
薛涉对于燕兰泽的感情,陶醇从来是看的最清楚的人,自打薛涉假扮采之归来,陶醇就看准这人压根不会夺走燕兰泽的性命。他来时路上想了许久,都未曾想到这两人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陶醇自打幼时起便与薛涉交好,听了薛涉命令在教中装作中立模样,后去燕兰泽身边做了卧底,因此,薛涉对着陶醇时性子总会好上许多。
“燕兰泽身世与我身世相互牵连,我本想放过他一命,计划在他面前杀了采之,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便算作罢。”薛涉揉着额角,脸色越发苍白,“那日伏湛扮作我与燕兰泽对战,本来只待他后来佯装将假扮成采之的我杀死即可,但沈妄看出燕兰泽为了与我——与薛涉拼命,下了狠手。”
说到此处,薛涉狠狠剜了顾一笑一眼,“燕兰泽会一套能虚构经脉的针法,施针后患极大,我要救他,顾一笑倒是冲出来搅局。”他冷笑一声,语气狠戾,“顾一笑,你来说说,你给燕兰泽准备了银针,还来阻我救他,你究竟是为他好,还是想要他命?”
顾一笑脸色愈发灰暗。
陶醇震惊许久,看向顾一笑的眼神满是无奈。
薛涉闭起眼,一副不愿再看顾一笑一眼的模样,“你出去,想通日后还要不要与本教主为敌了,再进来见本教主。”
顾一笑低低应了一声,出门去了,陶醇看他离开,心中一沉,“教主,顾一笑决计不可能跟随你……”
“我知晓,”薛涉打断他的话,“你且附耳过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陶醇从椅上起来,附身去听薛涉吩咐,待薛涉说罢,陶醇微点了头,听命出了门去寻沈妄。
过了几夜,燕兰泽从昏迷中醒来,一如沈妄所预料的那般,他浑身精力透支过度,纵然醒了也说不出话,甚至眼睛无法完全睁开。
沈妄坐在他身侧,见他努力睁开一线的眼睛,笑了一笑,问:“现在后悔了吗?”
燕兰泽虚弱的看着他,嘴唇掀了掀,吐出两道气音,沈妄心底辨认了一下,挑挑眉:“你问采之?”
燕兰泽眼睛微亮,沈妄却是笑了一笑,嘲讽道:“你觉得我会救他?”
燕兰泽一怔。
“我救你是因为薛涉喜欢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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