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勉强喝了几碗粥填了腹,薛涉似是早在等他吃完,燕兰泽一放下碗,他便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碗筷,收拾到一半忽然又停了动作,恼怒的看了燕兰泽一眼。
燕兰泽知晓他是再为下意识的做出采之的行为而不自在,连忙拉了他的手,道:“待会侍女自会进来收拾,你陪我坐一阵,说一说话可好?”
薛涉眯起一双眼,“你要与我说什么?”
燕兰泽摸了摸他手腕上裸露的伤疤,轻声道:“说些我们以后的事。”
薛涉耳根一红,被燕兰泽拉着手牵到床边坐下,燕兰泽下意识想像从前将采之抱在怀里一样抱住薛涉,不想薛涉如今比他高出半头,被他按在怀里十足的别扭,两人僵持一阵,薛涉黑着脸坐直了身子。
薛涉不满:“你起来,换你坐我怀里。”
燕兰泽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虽已接受自己喜欢上男人的事,但到底他与采之的相处更多,也更为习惯。如今薛涉换回原貌,两人相处还在摸索阶段,燕兰泽有心迁就他,却也做不到自己躺进薛涉怀里那种地步。
被燕兰泽回绝,薛涉脸色更臭,两人皆相对无语,一时静得房中落针可闻。
薛涉渐渐耐不住,站起身来,反手将燕兰泽往床里一推,板着脸说:“你往里靠,躺下。”
燕兰泽老实脱了外衣往床上躺,薛涉站在床侧拿被子给燕兰泽重新盖上,顶着燕兰泽奇怪的眼神也脱得只剩雪白中衣,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动作快得燕兰泽还未来得及换表情,他已和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薛涉头一次这样爬进燕兰泽被子里,一时不知该作何态度,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朝燕兰泽一斜,不满道:“你不是说要与我说话,怎么不吭声?”
燕兰泽失声一笑。
他朝着薛涉动了动,两人挨得近了些,薛涉一双晶亮眼直直看着他,脸上虽无甚表情,却分明是高兴的。
燕兰泽从被子里摸到了薛涉平放在身侧的手,手指自薛涉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拂过,缓缓落到了凹凸不平的伤疤处,还未等他开口,薛涉便皱眉道:“你总在意我那处的伤疤做什么?”
心思被薛涉看透,燕兰泽索性直接握住了薛涉的手,答道:“自然是因为喜欢你,才格外在意从前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口。”
薛涉冷哼一声,“花言巧语,这伤早被沈妄治好,还在意它作甚。”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从前的事便算了,日后你还敢在我身上留下伤,我定然不放过你。”
燕兰泽心中一软,近看着薛涉几近艳丽的容颜上泛起薄薄的红晕,十足的美色醉人。他将薛涉的手握紧了些,头一次对着薛涉这张脸起了亲吻的念头。
唇上忽然被燕兰泽亲了一口,薛涉一愣,手被抓得更紧,听燕兰泽认真的说:“你信我。”
从前的纠葛让他们二人尝够了苦头,燕兰泽不愿多作回首,但每每想起薛涉身上留下的来源于他的伤口,依旧忍不住要自责。
他如今既无伏湛的高超武功,也无沈妄的精妙医术,一身荣华还是薛涉偷偷送予他的,当真无法给薛涉任何实质上的补偿,唯有可以奉给薛涉的东西,也仅有一句诺言。
薛涉蹙起眉,对燕兰泽的行为依旧不满似的,好半晌,才微微侧过头去看向外侧,闷声道:“我发带系得紧了,你替我取了。”
燕兰泽便稍稍抬了抬身子,伸出手去替薛涉解他脑后的发带,口中还低声问薛涉要不要替薛涉按一下头上穴位舒缓,薛涉安静着没有回答。
待燕兰泽将他一头乌发都解开来,他才望着床帐,不辨情绪的说:“你从前笑话我束冠难看,像是女孩子不挽髻插簪,倒作了男人打扮。”
燕兰泽一哽,隐隐想起这是他还与薛涉敌对时的事,不知该如何接话。薛涉的确极少束冠,一般都是拿了深色发带在脑后将头发扎起,纵然是如今身子骨十足男人气势,燕兰泽也从未看他束冠。
薛涉又道:“你有次喝醉了,在陶醇面前说若我是女子,哪个男人娶了我就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前的黑历史被薛涉挖出,燕兰泽越发没了话,只能在心底腹诽了偷卖情报的陶醇一句。
薛涉沉沉道:“说起来,你好像一直都喜欢讥讽我的样貌。”
燕兰泽一惊,“我……”
“闭嘴。”薛涉打断燕兰泽的话,声音无端焦躁起来,“我还未说完。”
燕兰泽只得收了声,听薛涉一件件说起从前的事,诸如故意送了薛涉一件粉色绸裙,约好的下山修行结果放了薛涉鸽子等,连一些燕兰泽不记得的事,薛涉都牢牢记在心里,一一说出来,说得燕兰泽额上起了薄薄冷汗。
待薛涉终于说完,燕兰泽松了口气,正要接口说话,便听薛涉漫不经心丢来一句:“燕兰泽,我虽不是女子,但你要不要这福气?”
燕兰泽一怔,察觉薛涉话中之意后一时惊喜过了头,竟半天没出声,他没回应,薛涉脸黑了一大片,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去,燕兰泽连忙抓了他的手,使劲将人拽了回来。
“你要嫁我?”燕兰泽眼中仍存着惊奇。
薛涉虚压在燕兰泽身上,一只手撑在床头,动作好似在调戏燕兰泽一般,面上却冷着,唇抿成一线,眼神虚虚晃过燕兰泽脸上,随口道:“你不信便罢。”
燕兰泽思维仍停留在薛涉身为男子居然有了嫁给他的念头上,一时之间转不过来,犹疑问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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