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庆把余杭亦拽起来。真是柔弱,一个石锁而已,就站不起来,也是,在雨里都睁不开眼睛,还能指望他什么。
“多谢……为什么要绑我?”余杭亦腰被石锁压的抬不起来,方庆怕石锁掉了,不但捆了手,还将石锁紧紧捆在余杭亦的身上。
余杭亦还待要问,突然绳子一紧,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被往前带。前面的拉力减缓了背上的重量,他几乎是在被拉着走,步速快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吃力。
刚开始还好,前面拉他的马渐渐加快速度,他很快跟不上,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吃力。约莫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跟不上,摔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他想仰起头说话,可是还未张开嘴,身体就被拖着往前走,石锁还稳稳当当压在他的背上,迫使他的身体与地面贴的更加紧,被拖着往前走的痛苦也更为厉害。
好在不是走的官道,小土路都是泥水。不过偶尔有石子等物在身上划一下,余杭亦吃疼张嘴,灌入一大口的泥水。
等他晕乎乎的发现自己停了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解他的绳子。他抬起袖子,将脸上的泥水抹去,傻乎乎抬头一看,入目都是灰白的帐篷。他侧身把石锁放到地上,转身平躺,看着头顶上的辕门咧嘴大笑。
虽然帮他的方式很粗暴,但至少帮他达到了辕门。疼一些算什么,他不怕。
这时,方庆嘀咕了句:“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余杭亦咧着的嘴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池清是攻,余杭亦是受?猜猜兰花指少年是什么身份~╭(╯3╰)╮
☆、初入兵营(三)
雨势已经完全停下。
大将军回营,大小武将都跑出来迎接。左阜城就在人群当中,他看见余杭亦躺在地上,微愣之后,悄悄吩咐小兵把人拉走,大将军的亲兵队伍还有部分被挡在辕门外呢。
两个小兵要上前去拉人,余杭亦回过劲儿来,坐起身子迅速从人群中找到重点,他对着左阜城摆摆手:“这位军爷,我背着石锁到辕门了。”
所有人被余杭亦一喊,都不明情况的看向了左阜城。这位九品小官发现大将军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顿时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火把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挨着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左阜城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滚落到地上。
如果让大将军知道他违背军令,哪怕只是并不重要的一条,也足以让他挨上五十军棍。
“天已经黑了,你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可以离开了。”在已经犯错的基础上,他可以选择收下余杭亦,也可以选择撵人出去。他选择了后者,因为兵营并不是讲理的地方,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竞争或者约定,愿赌服输和公正处理,才能获得将士们的敬重,这同不讲理没有冲突。
就比如,两个军队需要粮草补充,而押送粮草的官员只送来够一个军队使用的粮草,又刚好还在送粮草的路上。那么,不管他是要往哪一个军队送的,两个军队都会同时出动人马去抢。
这是不讲理。在崇尚武力的国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每年都可以被演绎很多遍。
而军队哪怕缺乏粮草到饿死人的地步,也不会贸然去抢老百姓的粮食。这是他们的原则底线。
不过军队的底线在什么程度上,具体要看带兵将军的性情。
全国上下都知道池清大将军治军最严,曾经有个士兵奸/淫了罪奴,要换做在别的部队,如果对象是罪奴的话,武官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到了池清手下,那个士兵在遭受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痛苦后,仍是被砍了脑袋。
在左阜城说完这句话,渐渐变亮的天色将余杭亦由痛苦转变为惊讶而后是得意与惊喜的一系列变化清晰的呈现给池清。
池清又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刚才只是因为下雨,看,太阳还没下山。”余杭亦激动之下想要站起来,动作进行到一半,他又重重的坐回地面。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用兴奋的目光粘在左阜城的身上:“我可以当兵了,对吧?”
“恭喜你。”要是左阜城敢说话不算话,以后他就不用在兵营抬头做人。
余杭亦不记仇:“多谢。”他欢喜了一阵,心情平静下来,扭头发现自己挡道了,后面许多人马都被挡在辕门外。
“我马上起。”余杭亦慌张着要起来,可酸疼的腰腿不配合,无论他怎么折腾,都只能一遍遍摔在泥水里。周围候着大将军的将士,有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有人肯走过来帮帮余杭亦。如果连站都站不起来,这种人还是别当兵自寻死路的好。
就在余杭亦越来越慌的时候,突然有只细长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手心向上,余杭亦看到那手上起了很多老茧。他伸手握住,抬头想要道谢。
池清出门匆忙,没穿蓑衣,他也懒得穿。余杭亦抬头看池清的时候,池清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水滴落到余杭亦的脸上,滴落到他的眼睛里,眨一眨,又顺着脸颊流出来。
“不起么?”池清想笑一笑表现自己的友好,但是因为碰到余杭亦的手,那微凉的触感让他紧张起来,这种情绪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是因为握住了余杭亦的手,而紧张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啪——
池清的眼睛略略睁大,瞳孔缩小。为什么余杭亦会拍开他的手,用那种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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