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纪委刘书记在咱们县工作很多年了吧?”
徐君然的一句话,让刘华强微微一愣。
“是的,县长,反正刘书记比我来的还要早,我是七三年到咱们县工作的。”刘华强虽说不知道徐君然为什么忽然要问刘小光的事情,不过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徐君然听完了刘华强的介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的端起了茶杯。
领导都已经端茶送客了,刘华强当然不会多停留,识趣的起身告辞。
看着刘华强离开的背影,徐君然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徐君然眉头紧皱,仔细的思考着刚刚刘华强对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
刘小光并不是仁川县本地出身的干部,他是从外省下来的知青,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当初是从仁川县基层的公社干部做起,一路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当时提拔他的老领导,现在早就已经退了二线。原本他在县委当中也没什么靠山,就是跟前任县长走的很近,自然也跟县委书记白山的关系不好。
这是一个有资历,但是却没有后台的干部。
徐君然对刘小光做了这么一个定义。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是最好拉拢的人,毕竟只要自己展示出足够的实力,对于刘小光来说,那就是能够吸引他投靠自己的原因。
唯一有些让徐君然意外的,是县委组织部长孙亚洲。
孙亚洲这个人,竟然跟刘小光是儿女亲家,孙家的儿子娶了刘家的女儿。
这让徐君然怎么想都没想到,两个人之所以会成为盟友,居然会是因为这种关系。怪不得孙亚洲这个组织部长,宁愿得罪白林这个县委书记,也要力挺刘小光,实在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根本就分隔不开。
在华夏的政治体系当中中,组织部长的地位很特殊,一般他是党委的常委之一,按规定,受同级党委或上级党委的监督。但一般来说。党委书记与组织部长的关系都很铁,这种监督往往是乏力的。至于处在同级党委领导下的纪委,更没有办法监督他。而作为上级部门的组织部,在实际工作中往往监督不了那么多官员。这样就形成了组织部长权力监督真空的局面。
而由于缺乏监督机制,组织部长一旦丧失自律。就有可能使拍马、送礼、拉关系等现象蔓延,甚至在转制时期把国有资产当成私人礼物送人,个别组织部长就成为政体中“官员批发商”,网织乡党。其结果是在干部的任用提拔上不是优胜劣汰,而是优汰劣胜的反常现象——不同流合污者下,善于钻营者上。
徐君然很清楚,组织部长出问题对于一个地区的危害是无穷的。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关系网去选拔干部,这些干部最后都成了利益共同体,所以往往一查一大片。而组织部长出问题,这不仅是他个人的问题。更是体制的问题。我们的党委既是权力的决策、执行部门,又是权力的监督部门。没有监督的权力结构必然走向腐败,这是被多国经验证明的。如果连选官的官都腐败了,其所选的官员的廉政生态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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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承认。在华夏建国初期,组织部门并没有显示出它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因为当时选拔干部更多的是依据领导对于下属的判断,不是组织部门的考察。但是到了今天,干部队伍的构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干部的考核、任命越来越制度化,于是组织部门在审查、考核、任用官员上的作用就越来越明显。这其中,又以省、市、县sān_jí组织部门的重要性为最,而组织部长在其中扮演着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加之目前流行的对于一把手越来越顺从的风气,组织部长的公正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组织部门的运转。
在党委统管全局的情况下,考察、选拔干部的重任自然更多地落到了组织部门的头上。问题的关键在于,考察干部能否真实地反映实际、代表民意,如果组织部门在考察干部时存在腐败,一些通过这个渠道选拔上来的官员也就值得怀疑。如果选官出了问题,他选出来的官会怎样?问题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所以说,组织部长这个位置里历来都是十分重要的,不仅党委关注,作为县长的徐君然,同样关注着。
反过来说,为了确保党委对一个班子的领导,一般来说,党委书记所能够影响上级政府在安排班子成员的职务,也就是办公室主任和组织部长。但是在仁川县,似乎白林这个县委书记在孙亚洲这个县委组织部长面前,并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如此说来,说不定这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徐君然伸手拨通了刘小光办公室的电话:“刘书记,我是徐君然。”
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徐君然笑着对电话那边的刘小光说道。
似乎对于徐君然突如其来的电话邮箱惊讶,刘小光的声音从开始接电话时候的低落,提高了几个音调,笑着问道:“徐县长有什么指示?”
虽然纪委是独立办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徐君然都是仁川县的二把手,刘小光资格再怎么老,那也分针对谁,面对着徐君然这个权势彪炳的县长,他是不敢摆什么老资格架子的。
“呵呵,是这样的,刘书记。”徐君然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明天我准备下乡调研,看看咱们县公路修建的情况,你有时间么?有空的话,纪委成立一个工作组,跟我私下里转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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