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银光散开,在欧阳萱怡手中微弱的灯光下犹如清冷的月光一般,紫色的衣衫显得分外妖娆。花渐月笑道:“欧阳萱怡,这么快就忘了方才你的夫君将哪些人暗算至此了么?”
借着灯光,欧阳萱怡看清楚了来人,立时大骇——她急着下来探查个究竟,一时竟忘了这密道中还有这些人!面前一黑一紫,均是风华绝代之人,不是花渐月与花渐雪又会是谁!?而花渐雪手中,尚搀扶着伤重的凌霄辰,正以冰冷的目光看着欧阳萱怡。他也是初次知道原来当年暗算主子的人并非那个柔弱美丽的欧阳萱萱,而是眼前这蛇蝎心肠的女子,自是恨之入骨。
欧阳萱怡扶着墙缓缓后退:“你们竟然无事?为何不见叶天寒与叶思吟?莫非他们……”边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手不知何时又伸向了机关……冷不防被人一把捉住——花渐月不知何时已经自十步开外之处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清艳脱俗的面容上满是轻蔑与嘲讽:“想在我面前使坏?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青珏蠢,他的妻子一样愚不可及!”他们怎么会看不出这女人心中想的是何呢?况且这机关,方才早被凌霄辰发现了。只要关闭那块半圆的石块,这通道中的一切机关就都失效了。
欧阳萱怡挣扎着,想将手抽回来,奈何对方的纹丝不动,心中冒出无尽的恐惧——难道她今日将死在这密道之中!?
花渐雪看着面露惧色的女子,冷冷道:“月儿,不必脏了手杀她。”
“师兄?”歪过头疑惑地看了眼花渐雪,花渐月突然明了,面对着无法动弹的女人恶意地笑道:“你不想知道这洞穴中到底有何秘密么?我不杀你,你自己去瞧瞧吧。那里可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说来你姐姐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呢,也难怪你的夫君爱她不爱你。”留下如此意味深长的话语,花渐月遂放开她的手,“师兄,我们走吧。”
三人一道自欧阳萱怡身边走过,向着出口走去。欧阳萱怡早被方才花渐月的那一番话震在原地。
秘密?惊喜?“也难怪你的夫君爱她不爱你。”“也难怪你的夫君爱她不爱你。”爱她不爱你,爱她不爱你……花渐月恶意的声音不断在脑中盘旋,欧阳萱怡瞪大了双眸摇着头——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突然,她提起裙角飞奔向前……
“啊!!!不……”
冰室中,欧阳萱怡不可置信地看着冰棺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大颗的泪滴不自觉地划过脸颊,口中不断念着:“不……这不可能的……不会的……他爱我,他爱的是我……”
冰棺中已逝去十五年的绝色美人依旧是十五年前豆蔻年华的模样,而欧阳萱怡,虽保养得当,脸上并没有一丝皱纹,却毕竟已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
“不……贱人!为什么!只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偏妾所生的贱人罢了,凭什么!武林第一美人,欧阳家的大小姐?哈哈,真是个笑话!”欧阳萱怡发狂似的笑着,唯有泪水不断滴落昭示着她痛不欲生的心情,“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为什么还要与我争?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夫君,不放过我!?”
花渐月三人听着身后传出的哭泣惨叫,心中并无半点怜悯。那个女人,虽是为情所困,但她的所作所为,却实在无法令人原谅。
三人行至入口,恰逢一人掌灯打开入口:“霄辰,许久未见你如此狼狈的模样了。”
翌日清晨。
尘霜阁大门口,众仆从来来去去,将行李纷纷搬上马车。
“仨,肆,你二人在此留守三日,三日后若无异动,便快马加鞭赶往临安,可听清楚了?”那几人均不是省油的灯,虽一晚过去毫无动静,且洞内机关、溶洞与毒物应是难以逃脱,但还是免不了对那几人依然忌惮,遂吩咐两人留守,且在入口处安排了暗箭,若有打开入口,便会万箭齐发,足以杀了从入口处出来之人。
“是,请阁主放心。”
主从三人正说着,便见欧阳萱怡缓步自大门迈出,身后自然跟着秋娘,提着一个食盒。
“奶娘,将食盒放到前面一辆马车上去。”欧阳萱怡吩咐着,边走向顾青珏,“夫君,昨日连夜吩咐厨子做了些点心,今日可在路上吃。”
“辛苦了。我们该出发了。”顾青珏柔声道,“怎么脸色不太好?昨晚是否没睡好?”
欧阳萱怡勉强一笑:“可以回家了,难免高兴过了些,便未曾睡着。”
“无妨,路上再睡便是。上车吧。”说着便扶着她入了马车。
此时,尚无一人的街道上,忽然驶过一辆月白色,足可乘坐八人的豪华马车,赶车之人一身白衣,面貌端正威武,让人疑惑如此俊朗的人怎么会去做一个车夫?想来马车中人必是非富即贵,只是不知此人来这偏院的星州城做甚。
顾青珏看着马车驶过,便也上了车。伍在车前,挥了挥马鞭。一众仆从目送主人远去,关了尘霜阁大门,便也各自散了。
月白色的马车中,叶思吟轻啜了口杯中上好的顾渚紫笋道:“你倒真是不担心阁中之事。”竟有闲情离开客栈之前还让人高价采购了些上好的名茶以备路上之用。他怎么不知这人何时茶瘾竟比他还重了?
叶天寒不语,只是自磁桌上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车窗外隐约可见浮影阁的马车疾驰离去,心中冷笑。如此沉不住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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