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路的事,咱不能让个孩子看扁了。
周发宗在以后的岁月里无数次回忆起这一幕,记得最清的就是安然那一副你不答应就可能跟你动手的表情。不止无数次的庆幸这次的决定。
便对他说,“那成,回去我就看看,到时候再说。”
“嗯,你到时候都记清楚了,星期天我去你家的时候咱再说。”听姐夫应下立刻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好,那后天下午我来接你,别让爸送你了,到时直接去我家。”
也就这二姐夫实诚人好忽悠,如果今天是大姐夫,听他这么说,估计又要说什么都被老丈人惯坏了,也不舍得削一顿之类。
两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家了。他刚下车子,便被刚从院子里出来的人拉住,直问累不累,习惯吗,又招呼姐夫进屋。
“嫂子,别忙活了,我这就走,趁太阳下山前还能到家。”周发宗看嫂子这么热情顿时不好意思。自己没有哥哥弟弟,只有一个妹妹,和大舅哥他们相处总是不习惯。
“走啥,先进屋。”拉着安然边招呼妹夫,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小然,累了吧,先去歇着吧,咱爹在睡觉,你别扰着他。”
安家的房子类似京城的四合院,东面是一间厨房和一间放粮食的仓库。西面三间,一间放杂物,一间养牛,中间一间是大门过堂,南面靠墙的地方,用泥垒了几个小圈,用来养猪、羊,还有些鸡。住的地方坐北朝南总共六间,是在一排。大哥一家住东面三间。西面三间,一间二姐住,中间是客厅,他和父母住另一间。
“嫂子你忙你的,我晓得。”边说便把自从姐夫手里接过回屋。
都进屋了还听嫂子在那对姐夫说“小周,你先坐会,咱娘下地了,还没回来,我让梅子去叫去。”说着就走到院子外喊“梅子,梅子…”
“啥事呀,大嫂?”今年二十二岁的安爱梅还没有出嫁,去年和他爹同事的儿子定的亲,由于是最小的闺女就说留两年,在村里小学当数学老师,爱梅听嫂子在叫她就从邻居家跑了过来。
“你二姐夫送小然回来,咱娘还在地里,去叫她,娘昨天还说地里面的菜有很多,你和咱娘一块多摘点,给你姐夫带回去。”邓玉兰看到小姑子过来就吩咐道。
“姐夫来了,那我去了。”说完掉头就走出去了。
“嫂子,不用了,家里都有。”周发宗不好意思的开口。
“什么不用,你们在镇上地又少,两个孩子,什么不用买。菜是地头上种的,吃不完都喂猪。对了,锅里煮的红薯,我给你盛一碗,还有烙的饼我去拿,吃完娘就该回来了,那时再走。”说着转身就去厨房。
周发宗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乖乖的等大嫂端饭。
安然听大嫂的话就想笑,犹记得前世,每当这时都会觉得大嫂真是太唠叨,很让人厌烦,今生再听到那罗哩罗嗦且不怎么中听的话却感觉那么亲切。
是呀,只有从新来过,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珍惜。还记以前经常和那个比他大四岁的侄子挣东西时,大嫂总是会教训侄子,然后再把东西递给他,而那是自己是怎样的,好像是扔回去吧,那时自己可真是个小霸王。等再在出现这种情况,大嫂还是会那样做。
有时还在想,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大哥,怎么会娶目不识丁的大嫂,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大嫂的大字不认一个,又怎么会照顾一家老小还兼顾着地里却毫无怨言呢。说起来那个前世和他从小打到大的侄子安瑜,明天就该从县城里回来了。
等周发宗吃完红薯饭,安爱梅和安金氏也从地里回来了,走到院子里,安然看到他娘背半袋子东西,忙上去接下来。安金氏把袋子递给他,摸摸小儿子的头笑了笑就向二女婿走去。
周发宗听丈母娘回来了,已从屋里出来。
“你也不闲麻烦,一清没跟你说他明天送小瑜的时候从镇上顺便把他捎回来,你又跑一趟。”安金氏看着这个实诚的女婿说。
“说了,反正我也没事,他送小瑜回来还要特意拐到镇上,不方便。”周发宗听丈母娘说忙答道,他下班刚好安然放学也不耽误事。
“恩,小然和你三姐把那些菜系到你姐夫车子上,梅子把你刚才抱的两个南瓜也放袋子里,一块给你姐夫带上。”安金氏看因她的话想上去帮忙的女婿,又说,“他们能弄好,你爹呢,还没回来?”没见老头子就问儿媳妇。
“回来了,爹从县里回来的,累了在屋里睡觉,还没醒。”邓玉兰听婆婆问便答道。
“小周,趁天还没黑,回去吧,别晚了。”安金氏看看天色。
“恩,好,那娘我走了。”周发宗怕天黑早就想走了,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立马接道。
“走吧,路上骑车子注意点。”安金氏交待推着车子的女婿。
“知道了,我这就走了,娘。”等女婿走远才和儿女和儿媳妇回院里。
“小然,看爹醒了吗?”安大嫂和婆婆一块进院里便向安然说。知道大嫂是让他看爹若醒了,等一会大哥回来了就吃饭。
安大哥是隔壁镇子上的警察,不值夜班的时候,每天都会回家的,今天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爹还没醒。”从屋里出来对大嫂她们说。
“饿了吧,地锅里有烤的红薯,你先吃点垫垫。”听到大嫂话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娘,咱那地里豆角有很多,你给二妹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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