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自然不依,追上去就要打他,安照又不会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女人的指甲做武器,可也够人喝一壶的了。一时之间,饭厅简直成了战场。
温酒和竹心忙着让两人消停一会儿,这主子还在这儿呢,他们俩这般德行成何体统。
不过燕离陌倒是不甚在意。方才安照的一席话让他有些恍惚,曾经也有一个少年说过同样的话。一年过去,自己已经又长了一岁,他应该也十九岁了吧,马上就要及冠,及冠之后,便不能再称作少年了。而且他好像也说过,月阔御察替他定了一门亲事,后来发生这么多事,也不知他这门亲事还作不作数。上次沈珩来的时候,自己没有问他那人的事,他也绝口不提。
莫名地就有些怀念那个少年。月阔朱穆轮,盛夏暖月,他现在大概正在草原纵情驰骋,或是幕天席地地仰望夜空吧。
那该是多么潇洒畅快的事情!
现在想想,回京之前见他的那一次,他那一番直接热烈的表白,说什么只要有月光的晚上就会想念自己,当时还真是让人有些脸红!可是自己硬生生地粉碎了他单纯的爱恋,第一次动心的人,竟然喜欢上一个早已一身破败的人,他大概是又气又恼吧。
楼云之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说他瞎了眼才会跟自己称兄道弟这么多年。虽然知道是气话,但是被像他这样不堪的人欺骗,任何人大概都会有楼云那样的反应。
朱穆轮,一个多么自信骄傲纯洁美好的少年,喜欢过自己,会是他一生的污点吧。
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燕离陌微微摇头,往事回首,还真是百感交集。那边战火暂停的两人,看着他诡异的表情,都有些愕然。温酒竹心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疑惑。
“闹够了就吃饭,想饿死你们主子啊!”
燕离陌察觉到四人的注视,轻咳一声掩去尴尬,端出主子的架势来,断绝他们探究自己情绪的意图。
一顿饭,吃得热闹无比又心思各异。
作者有话要说: 呼叫朱穆轮,呼叫朱穆轮!
☆、两只小鬼。
第二日,天气分外和暖,微风习习,醺人欲醉。尚璟来找燕离陌的时候,他还没起。昨晚上似乎是多喝了些酒,竹心竹韵也不知道他今日要进宫的事,温酒安照那两个家伙则又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以没有人来叫他,他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不用吃些东西吗?不着急,反正皇后也没说让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尚璟坐在外间饮茶,里面竹心竹韵正忙着帮燕离陌穿衣梳洗。
“你那两个守门大将呢,今日进你府中,倒是进得顺畅。”
燕离陌不回答,尚璟自然习惯,自己又找了话题开口。话音刚落,就听得帘子响动,燕离陌一身白裳走出来,面色似有不悦。
“你好像一直都穿着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是有多拮据,你燕少爷常年就那一身衣服。”
尚璟端着茶杯起身,打量了燕离陌一番,也不在意他的脸色。这人最烦被打扰好梦,自己今日又踩了猫尾巴了,不定要受他多少脸子呢。
“竹心,给尚公子带上一壶茶,这么聒噪,嗓子一定干了,让他路上喝。”
燕离陌从他身边走过,深深看了他一眼,侧身对竹心吩咐了一句,便径直出了房间。
尚璟一笑,将手中的茶杯往俏脸如花一动不动的竹心手中一放,转身跟了出去。
竹心竹韵该干嘛干嘛,显然对他家主子的脾性也见怪不怪了。
到摇光殿之后,皇后正在佛堂,提前吩咐了风荷带他们去见适太子,于是两人便又奔波一路去了宫中校场。
看到宽阔的校场中央,那个正在愈发毒辣的日头下练箭的小娃娃,燕离陌和尚璟对视一眼,均是若有所悟。
这个孩子不简单。
八岁,正是孩子最贪玩的时候,他竟然这么早起来不说,还乖乖地一个人练武,这般坚毅心性,岂是寻常之人?
陪着他的内侍远远瞧见两人,上前跟他说了一句什么,姜适转过身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满是汗水,在阳光下闪着神采奕奕。
“参见适太子!”
两个人走上前去,场内温暖的日光让燕离陌周身适意,脸色也缓和不少。
“你下去吧,两位师傅陪着我就好。”
姜适像模像样地挥挥小手,让旁边的内侍下去,场中便只剩下师徒三人。
姜适绕着燕离陌转了一圈,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半晌,他才语气坚定地说:
“不对,你和那位叔叔很像,但你比他年轻多了。”
燕离陌沉吟不语,果然是个固执的孩子,自己昨天提醒他不要再说见过自己,却仍然在计较这件事。
“阿陌,莫非适太子说的是......”尚璟微微皱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大概吧,我那个爹除了给我一条命,也只有这张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了。”燕离陌冷笑一声,并不否认。
尚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说。燕北靖自从十一年前燕夫人去世,就一直驻守东北边关,从未回京,从相识开始,燕离陌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他跟燕北靖的关系,一定复杂微妙得很。尚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是说那个怪叔叔是你爹?”
姜适却是聪明,顺着他们的话就猜到了一丝半缕。
燕离陌一笑,伸手拿过姜适手中的弓箭,一手握弓,一手持箭,刷刷刷三下,三道箭光闪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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