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丝兴奋,他首先想到的是“她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看来她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而不是首先关心卫林月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吴痕赶忙赶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卫林月,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王中庭,他也以为卫林月此举是为了救王中庭,可是此刻不由他想太多,顾不得男女之别,急急抱起卫林月奔向师父书房。
傅剑寒看了看卫林月的伤势,连点她几处穴道,可是吴痕分明看到肩头的伤口仍有血渗出,不由心中悔恨。傅剑寒转脸看向吴痕,立刻严厉起来:“痕儿,为师再三告诫于你,你为何竟是不听?”
吴痕听师父生气如此,又见椅子上的卫林月脸色煞白,心中已知此伤十分难治。一时之间,想到自己有违师命、辜负亲恩、伤及无辜,不由跪地含泪道:“徒儿愿为此付出代价,万望师父搭救于她,徒儿衔草结环,生死不忘!”
傅剑寒轻轻扶起吴痕:“非怪为师苛责于你,栖霞剑属性霸气狂虐,被伤之人伤口无法愈合,直至血尽。为师为了能驾驭它,不得不修炼土之力,用其宽广包容来化解这份狂虐之气,仅凭心性淳善是无法驾驭它的,今日之事,你要牢记心中,再不可恣意妄为。”
“徒儿领命。”
“带她跟我来!”说罢,傅剑寒率先走出书房,吴痕忙抱起卫林月紧随其后。
师徒俩走了二三里路,来到皇家学院的一处别院。
这里环境雅致,顺着铺着石板的小路,可以看到一个阁楼,匾上写着三个银色大字:寒心轩。
吴痕不明所以:“师父,这是?”
“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往事?”
“弟子沉迷道业,师父之事不敢探知。”
“这伤只有木之力的集大成者才可治愈,百里内,也只有她能从栖霞剑下救人。”听后,吴痕不敢再言。
傅剑寒顺着小路来到楼前,轻轻扣门:“青儿,是我。”
半晌后,屋内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进来吧。”话刚落下,木门“吱”地一阵开向两旁,听声音好像许久没有打开过。
吴痕见师父步入客厅,也快走几步跟上,进屋后却看不到有人,正奇怪间,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步伐轻盈,体态端庄,平静的面容给人以不流于俗的卓绝孤清之感。
看到来人,傅剑寒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妻子新丧,是正值芳龄的梅青无言地陪伴他,使他重回修道之路,这期间他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此刻再见,只觉心中愧疚,不敢抬头。
梅青望着这个不敢面对自己的男人,心中又忧又喜,喜的是他来找自己了,是不是他有话要说,忧的是既然有话说,又为何不敢面对自己。二十年来,梅青将一往情深藏于心中,默默地等待着,青春易逝,韶华空负,可梅青仍然无言地等待着。然则,寒剑亦可寒心,梅青也问过自己,这样做真地值得吗?只是她等了二十年,此刻又如何能够放弃,哪怕只能在寒心轩孤独一生,她也不敢后悔。每一次看到他,哪怕远远地看着,甚至只是听到他的消息,她也会激动若狂,如少女般欣喜一整个晚上。正是这份情真意切,让她坚持了二十年。
过往事不敢细想,梅青端坐主位,道:“这位想必是傅大哥的高徒,请坐吧。”吴痕听得此言,将卫林月轻轻放下,躬身一礼:“晚辈吴痕有礼。”
三人半晌无言,傅剑寒不得不轻咳一声,而后道:“青儿,我有一事相求。”
梅青没好气地说道:“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这不是会说话嘛。”
傅剑寒面露尴尬:“这位姑娘被劣徒用栖霞剑所伤,烦请你救她。”
梅青嗯了一声,来到卫林月身前,仔细查看伤势。
傅剑寒看着许久不见的背影,不觉多看了会。梅青的乌发被丝带轻挽,出来前,她也曾将显眼的白发藏住,可就算白丝能轻易遮掩,可思念又如何能够。此刻,在傅剑寒的凝视下,仍有一根白丝映入眼中,他不由想到:“思君令人老,你这又何苦?”正出神时,梅青道:“将她抱至内室。”说罢,在前面带路。傅剑寒深吸一口气,拦下吴痕,自己抱起卫林月跟了上去。一时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吴痕一人,他略一思索,便知两位前辈互有爱意,纵然许久不见,可是两心牵挂,想到自己已近三十,竟然痴恋未许,不由轻叹一声。
过了好久,傅剑寒和梅青并肩出来,吴痕忙问那姑娘伤情,梅青答道已然无碍。傅剑寒对着梅青再一致意,带着吴痕回去了。
☆、第十二话 唯一的美好
——如彼翰林鸟,如彼游川鱼
时间过了半个月,这天吴痕正在住处看书,忽见一个蓝色身影站在门外,赶忙站起道:“你没事了?”
卫林月点了点头,走进屋内,望着吴痕道:“那晚是你,对不对?”
吴痕听罢,正合上书的手稍有停滞,恍惚一会后,转问道:“那天你找我,是不是你爹解开了羊皮纸的秘密?”吴痕心中慌乱,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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