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找吧,反正国土面积不大,找到老死的那天也就算了。
结果几个月后,还没等老死呢。
她就被遣送回国,并且再也不得入境。
那她就等,几年后,奇迹般的又等来了一封信。
信上面没有来信地址,扭捏的写着四个字,周蓉蓉收。
“那是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来信。”
周灿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个人要多爱另一个人,才能这样心甘情愿的等上七十年?
等到油尽灯枯,却没有等来那个人。
“可,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的年纪也很大了,会不会早就……”
周灿并不想说这样残忍的话。
但是不说,让她这样一直执拗的等着,不是更加残忍?
她想起那次去郊区,周护士的房子,在那片废墟上摇摇欲坠,凄凉无比。
然而,她就是不肯动一步。
如果说那个军官还没死,那么在现在各种信息都发达的时代,他总能有办法传递给周护士一些讯息的吧?
“想过,但就是,不甘心……”
周灿这一晚收到的信息量,过于巨大,等到走出周护士的病房门口,她感觉已经很累很累。
像是陪着她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等待。
在那样一个战争年代,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周护士一样,一别就是永别。
她走的时候,问了周护士一句话。
“周护士,你后悔吗?”
周护士嘴角的淡淡的挂着笑,像是萎靡掉落的花朵,重生绽放。
“无怨无悔。”
第六十四章 周灿,我不想有那样的遗憾
秦烈靠在阳台上,不时探身往三楼看,周灿的屋里的灯始终没亮。
下班的时候,她说要去看周护士,这都几点了,要回早回来了。
不过也许是又回周宅了?
转身踱步到客厅,想了想,又到了门前,换了鞋子,准备出门买盒烟。
大门一开,楼道里黑乎乎一片,但在一点微弱地灯光下,却看到了楼梯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黑影,就那么一小团。
“谁在那里?”秦烈皱眉问道,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是我。”黑暗里声音很微弱,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压抑,听得人跟着不舒坦。
是周灿。
“你怎么坐在这里?”
秦烈这样问着,跨了一步到她旁边,两人一站,一坐。
黑暗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灿,什么神情,什么表情全都看不见。
唯有隐约的伤感气息弥漫在狭隘的楼道里。
周灿没有说话,秦烈刚要蹲下身去,下面一双小手缠上了他的腿。
然后黑暗里传来了轻轻的啜泣。
“出什么事了?”他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家里又有什么事?一时间手足无措,想去扶她,又不知道怎么伸手。
她哭的声音并不大,更像是刻意的压制。
秦烈微微动了一下,周灿更用力的抱紧他的腿。
“别动。”她声音很小,但含着不容忽视的乞求。
她明明是要回家的,可不知道怎么就从三楼走了到四楼来。
她在秦烈的门口,来来回回,最后就这么在楼梯口坐了两个小时。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要抓住什么重点,却又一片空白。
大概是周护士和那个军官的故事,过于感染人,才让她此刻不知所措。
所以她想要找个人与她分担今晚这样沉重又伤情的七十年。
不管这个人是谁。
哪怕是秦烈也好。
——
等她断断续续的讲完了这个故事,已经凌晨。
秦烈的腿都站麻了,他缓缓蹲下身,然后让周灿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你说,七十年是什么概念?”她才二十出头,自然是没办法想象,这样冗长的岁月,一个人要怎么过去。
就那样,守在那个小房子里,等待着一个人。
不对……只是一封信。
“大概是一辈子吧。”秦烈缓缓舒了口气。
即便是转述,但是对这样的故事,难免也感触良多。
没想到,周护士跟那个军官之间,居然是这样的一段……
周灿渐渐恢复,这才意识到整个人靠在秦烈的怀里。
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外挪了一点,从他的怀里撤开了身子。
“抱歉……”
秦烈耸耸肩:“我很乐意。”
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口气中她也能听得出来秦烈的不正经。
“谢了。”然后她滑开手机,打开手电筒。
起身离去。
秦烈抬手,刚好抓住她的衣角,语气深沉。
“周灿,我不想有那样的遗憾。”
周灿沉默了半分钟,还是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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