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倒西歪胡话连连,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我就想钻进隔间里一个人静静,然而不管怎么倒怎么歪,最后都是倒在歪在凌霄身上!
他换了干净的白衬衣,微凉的布料上是浆洗过的味道。有一点姨太太似乎说对了,他没有推开我,那应该表示他并不讨厌我,甚至是对我有好感的……
酒精还在我脑子里发酵,又贴着喜欢的人的身体,我不禁斗胆起来,想如果这个时候我就表白,凌霄会有什么反应呢?
醉酒的人行动总是比思考还快,我一把抓住凌霄的胳膊,借酒壮胆地一口气道:“凌霄,我喜……”
他忽然捂住我的嘴,低声道:“别说话。”
这人什么毛病啊,我身心都憋得难受,你还在这儿发号施令,你不让说我就不说啊?我现在醉了,天王老子的话我也不听!我扒开他的手:“凌霄!我喜欢n——”
话到一半下巴忽然被捏住一扳,光线在眼前一暗,凌霄的气息猝不及防向我压来,他温热的吐息、浆洗过的衬衣、还有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我看见他近在毫厘的嘴唇,浑身如过电一般战栗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这是要——
然而没有突如其来的吻,我的战栗落了空,最后他松开卡在我下巴上的手,我的下巴跟个被抛空的皮球似的往前一坠,顺势落在他肩膀上。
没有吻,但是他抱住了我,胸口贴着胸口,这个替代的拥抱依然叫我心跳紊乱了。凌霄没有再说话,也没再允许我说,只有贴在我胸口的那颗心,沉沉地跳动着。
☆、第39章
39
张开眼,看见的是宿舍的天花板,月亮的清辉洒在上面,房间里很安静,偶尔能听见高大胖鼾个一两声。和凌霄之间那个难以言喻的拥抱仿佛一场梦。
姨太太让我试探凌霄对我的感情,我也不知道这结果算怎么样,也许那个临到最后关头被替代的吻只是我的错觉,但我至今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准我开口,又为什么拥抱我。
但是无论如何,那个拥抱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决定这个白小爷我表定了,不管结局如何,不说我会死不瞑目的。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余威还在,躺在床上就感觉胃里热热的,像噼里啪啦火星四溅的燃烧炉。活这么大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觉得他哪里都好,就像老妈说的,长得好,性格好(?),关键击剑打得还好,我想告诉凌霄,我也很好,他要是肯接受我,我会为了他变得更好。
***
那天半夜小醒了片刻,到第二天早上酒劲也过去了,不过今天是没法再晨跑了。我洗漱完穿好衣服,打算直接去食堂,拉开门冷不丁看见斜对面紧闭的房门,心里倏地像滋了蜜一样,妈的这种感觉可肉麻死我了,但小爷还就是喜欢~
凌霄应该晨跑去了吧,我打了个哈欠,回头招呼了声“大胖,好了没啊”,就听见对面“咔哒”一响。
凌霄走出房门看见我,停住脚步,我有点吃惊,他竟然没去晨跑?
昨天那事多少有一点小尴尬,但我心中更多是欢喜,朝他笑着抬手打招呼,说昨天谢谢你啊,是你送我回来的吧。
凌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唉,我心里有点唏嘘,抱都抱过了,我还是摸不透他,我这男神也忒神秘了,离得远的时候感觉像隔海相望的冰山,离得近了,又觉得好像夜里的雾,看不见摸不着,有点冷,又莫名透着几分温柔。
凌霄还没有回应我的问候,高大胖就从我后面冲出来,说走啦走啦,今天老胡例行训话,别迟到了!我说还早呢,再一回头,那边凌霄已经自个儿下楼了。唉,真搞不懂他,不过我也不打算懂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酝酿一个完美的告白,已经没工夫猜他的心事了。
不过,凌霄啊,你的心事比姑娘还难猜,你知道不?
***
酒后乌龙这事儿,我们之间好像有种默契,谁都没有提起,他可能觉得我是喝醉了,所以忘了,这正合我意,没有惊喜哪里叫表白呢。
我虽然不明白凌霄当时为什么阻止我说出口,但是事后琢磨琢磨,喝醉了酒在洗手间里的告白总归显得不那么正经,凌霄不是老让我在他面前正经点吗?
以这家伙的性格,对待爱情一定非常认真,我必须给他一个正经的、郑重的告白,最好还能再浪漫一点~
田阿姨那种男追女女追男的法子不管用,术业有专攻,男追男还是得找姨太太商量。
我约了姨太太出来吃饭,想听听他的建议,姨太太说这可难了,男追男也有男追男的追法,但你要追的是凌霄,我可想不出追这种性冷淡冰山男的法子……
我和姨太太一边犯难,一边在街上瞎逛悠,从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拐进一条偏僻的林荫道,忽然听见一阵拨弦声。
前方是一间琴行,掩映在绿树成荫下,吉他的弦音像一只云雀,从树叶中轻盈地飞出。
透过琴行的玻璃橱窗,可以看见琴行墙上挂着的五颜六色的吉他,有造型酷炫的电吉他,也有传统的木吉他,还有那种挺可爱的夏威夷小吉他。
我望着玻璃后头琳琅满目的吉他墙出神,明亮的玻璃上不仅有吉他的影子,还倒映着街对面校园高高的围墙,偶尔有放学的学生从爬满爬山虎的围墙下走过。
我想起了总是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凌霄,也不知道他平时都爱听什么歌,但他应该的吧。中学的时候被人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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