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软了,缺的不过是个劝说自己去原谅的契机。
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承影连砚礼醒了都没察觉到,直到被人从身后搂住,他才惊觉过来。
暖暖的气息扑打在耳根,砚礼的声音如春风一般传来,吹进耳朵里,“不管少爷信不信,苏砚礼的这颗真心,这辈子只付与你一人。”
21、第四滴血...
那晚承影从休息室搬出来,重新住回了伊藤家给安排的客房,夜里他与砚礼躺在一块儿,两人十指紧扣,却谁都没有开口。
其实承影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只是到了这一刻反而不想问了,正如世上的许多事,也许不知道会更好。
砚礼大抵也瞧出他的这份心思,便决口不再提王梦莎的名字,就这样两人合手将这件事藏了起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一早,承影接到电话,得知他的武士刀已经到了日本。他伤未痊愈,就让砚礼帮忙去取。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这把刀才到武馆没过一天,竟会惹得一身鲜血。
事情发生在那一天的夜里,当时馆里的人大多睡了,越是夜深人静时,猛然冒出一声尖叫,就越显得突兀骇人。
发出叫声的是个女人,那声音听着凄厉,像是见到了多么可怕的东西。承影倏地睁开双眼,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充斥心扉。
砚礼也被吵醒,索性坐起来,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向承影,询问道:“要去看看吗?”
承影微微颔首,在砚礼的搀扶下往外走。院子里人头攒动,大伙儿想必都是听见惊叫声出来看热闹。
承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正此刻,忽闻人群中有人大喊:“夏承影在那里!”
承影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儿,长得高高瘦瘦,倒也不难看,就是没什么特色,容易叫人过目即忘。
砚礼扶着承影款步走过去,在男人面前停下脚步,“我是夏承影,请问怎么了么?”他问得随意,却不料自己这话在旁人看来竟成了装腔作势。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开了一条路,指了指前方,承影又往前迈了两步,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正躺着个人,赫然是馆主伊藤武。
承影和砚礼双双变了脸色,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伊藤武的死因很明显,心脏处竖着一把武士刀,其余地方并无多余的伤口,想必是一刀毙命,但问题却出在那把杀人的刀,竟然是风间。
如此一来,承影总算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他这趟远行并没有把刀架一块儿捎上,所以这把刀他刻意放在了榻榻米边上自己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可刚才尖叫声响起时,他下意识去摸刀,却什么都没摸到,当时他也没把这事放心上,现在想来,这刀怕是一早就不见了。
他尚在思忖,伊藤两兄弟却已来到了他面前,“夏少主,听说这把武士刀的主人是你?”
砚礼想说这把刀早些时候少爷已将它赠予了自己,可话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承影拦了下来,“刀的确是我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伊藤羽的腿伤还没好,他仍旧坐在轮椅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对承影发问,“我父亲不是你杀的吗?”
承影负手而立,表现得十分镇定,“不是,我与伊藤馆主无冤无仇,根本没有必要杀他。”
伊藤羽眸中闪过一道凶光,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后他又恢复了平静,“但我父亲确实是死于你的刀下,这点你怎么解释呢?”
承影摇摇头,“我不知道,在我睡下前这把刀明明还放在床榻边,可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了。”
伊藤羽不说话,显然对承影的话持怀疑态度,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开口,“很抱歉夏少主,在事情的真相没弄清楚前,还请您暂且留在武馆,我这么做并非针对您,只是不想家父死得不明不白,还希望您能谅解。”
……
伊藤羽说的“留”其实跟扣押没太大区别,他让人把承影带到另一边的一间房间,派了两个手下在门外守着,不准人探望,也不让人离开。
砚礼本想陪他一块儿关禁闭,可承影不答应,他说:“又不是关着玩儿,你瞎凑什么热闹?”言下莞尔一笑,又按着砚礼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你不能跟我一样被限制行动,我的清白还得靠你来证明,听着砚礼,一定是有人潜入房间盗走了武士刀,只不过我们都没发现,若要查明真相,首先得弄清他是怎么进屋的。”
“是!”砚礼被赋予了重任,心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承影就会被当做杀人凶手处置了。
承影瞧砚礼表情那么严肃,又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没事的,我又没杀人,事情总能真相大白,替我带句话给爸和二叔,让他们不用担心。”
事后承影就被关了起来,伊藤兄弟倒也不为难他,一日三餐照样丰盛,其他都没什么,就是闷得慌,好在他被关的地方原先应该是书房,里头还堆了几本书,他闲着没事干,就翻来看看,凭他在日本留学四年的语言水平,看懂这些并不成问题。
而砚礼在那之后就去找了纪年,纪年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安抚了两位老人后,就迅速与砚礼一同着手调查。
他们首先能确定的是,武士刀不会自己长了翅膀飞跑,那就只可能是被凶手盗走的,而现在所要考虑的是,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才能做得如此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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