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刀锋一般。
“身份贵重?”朱永宁突然笑了起来,“哈,临素真个不知,本王算什么身份贵重……一个从小便无人理睬的小王子,父王从来不肯亲近我,十岁那年娘死了之后更是如此。就算普通人家的子女也比我……”朱永宁说了几句,看言临素抬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牢牢看着他,悻悻然一笑道:“也罢,本王何必要与你说这些。”
言临素轻轻一叹,“朱永宁,无论你是想借这这些江湖势力掌控朝廷,还是想掌控江湖中人为王爷你逐鹿中原所用。都莫忘了治国当行正道,若以诡道得之,也终有一日会毁在这诡道上。”
朱永宁一时没想好怎么答话,二人瞪视了片刻。
言临素又道:“失了马,王爷准备怎么离开这里?”
朱永宁沉吟片刻,“若言兄肯让我点了睡穴,合眼睡上一觉,醒来时会发现已经身在山谷外。”
言临素道:“可惜,小王爷在我这没有诚信可言。”
朱永宁笑道:“临素若不肯,你我便在这山谷长居下去,你看这花这草,有风有月有花有美人,平生乐事啊。啊,何况过三五日就是立春,那日……”
小王爷见言临素脸色沉了下来,嘿嘿一笑,识趣地闭了嘴。
朱永宁既然不肯带路,自动自觉地去打了山鸡回来,对着斜阳坐在小河边剥洗了一半的山鸡。
言临素不愿再和扁毛畜生打交道,在他身旁生火。
朱永宁突然一脸喜色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上了言临素的手:“临素方才说会毁在这诡道上……是在关心我?”
言临素唇角微动,自小王爷那一手毛上慢慢抬头,对上那一双半是fēng_liú,半是戏谑的眼睛,强忍下一脚踹开的冲动,沉声道:“拿开你的手,我何必管你死活。”
朱永宁烤出来的鸡肉竟然不难吃,二人吃过东西,躺在草地上,对着一轮圆月,朱永宁说了些京城中的趣事。
小王爷的口舌之利,若他专心讨好一个人,那是能天花乱坠。
夜风清冷,言临素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似当年,耳边是朱永宁的声音,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记得什么了吧。
朱永宁轻轻一叹:“临素可知,本王年幼的时候也喜欢坐在楼梯上看月亮。”
言临素眉头微微一跳,转了个身:“睡觉。”
岁月是波澜不惊,这偶然的浮光片影,就像他与这人的重逢。
当年物是人非,徒增烦恼罢了。
朱永宁看言临素已经合上了眼,脸上带了困顿的的神情。侧身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言临素身上有些发烫,呼吸也是能灼伤人的烫。
迷糊之间,言临素听到朱永宁在耳边说,“血蝙蝠之毒虽然没有直接沾上,但你闻了太多它们的气息,难免有些发热。睡一觉,发了汗就好。”
感觉到朱永宁扯开他的领口,言临素背脊微微一僵,连眼睛都没睁开。“我没事。”
这是认了,还是从了?
朱永宁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一声闷笑。
他将言临素的衣袍上的系扣都解开,再解开自己的衣袍将两个人都裹了起来,将这人抱得紧一些,手探入他的衣襟,手掌顺着他的胸口揉捏着。
暖意自朱永宁有力的指掌下蔓延开,一直传到心口处。
言临素为他摸得很舒服,微微眯了眼。月光下,只看到长长的睫毛轻动。
朱永宁开始只是想帮他解毒,倒也没想其他,但看他此刻温顺,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手掌慢慢往下,抚摸过他平坦的腹部,渐渐带了潮热。
“临素……”朱永宁低唤了一声,方开口才觉得嗓子发紧。
没有听到回答,耳边呼吸沉稳,言临素竟然已经睡着了。
朱永宁气得磨了磨牙,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不舍又放下。
言临素醒来时已在了督察院中。
刘院辅期期艾艾又满脸兴奋地告诉他,是小王爷亲自送他回来的,小王爷亲自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衣服都有点……乱。
言临素听了,默然无语半晌,让谢书生将京城的地图都抱来。
谢若之看言临素将山川地图都摊在桌上,目光注视在山脉的豁口处。
他笑道:“言侯,你在看什么?”
言临素拿了支笔摊开一卷宣纸,一盏茶功夫绘了一张图出来,道:“若之你看这样的景色会出现在京郊何处?”
谢若之看那月照山峦,植被以松林为多,在这冬天却仍是微带绿意。道:“言侯可还记得当时的风向?”
言临素道:“我观当时星辰斗柄位置,应是东北风。”
谢若之摊开地图,指了一处道:“言侯请看,可是此处?”
第十八章立春
成帝这两日很烦恼。
大儿子封了太子,整日上朝精神抖擞。四子燕王领了缇骑,封了亲王,整日在朝堂上啥也不说,就差举个牌子,本人纯属摆设,诸事不问。最让人牙疼的是督察院的言临素,这言侯连朝都不上,听说整日待在凤仪台和刑部。大内总管都找他哭诉过几次,目前凤仪台倒是没有主人,就是一些宫女下人,可架不住言侯的风姿,听说最近宫里的女人没事都往凤仪台跑,就为了言侯问话时能说上几句话。
成帝妃嫔不多,这宫中的女人多半是先帝留下来的,先帝的女人其实也不多,他喜欢的是男人,宫外的。所以成帝安抚了自己的大内总管,说就算戴绿帽子也算不到他成帝头上。送走了总管,成帝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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