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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家里只有佣人。杜凡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家里。
早餐勉强喝了一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去。近三四日忙于应酬,没去过医院,他决定今日去看看母亲。
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干哥哥,荣怀宇打来的:“小柠,我和父亲刚从南非回来,杜叔叔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玉姨现在怎么样,你呢?一个人打理公司还行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哥说,哥一定帮你!”
荣怀宇是知名游lún_gōng司董事长、荣家家主荣铎的独子,n城声名显赫的太子爷。杜成硕和荣铎交情甚好,生意上也时常有往来,杜宁十岁的时候就认了荣铎做干爹。此后两家经常聚会,杜柠很喜欢和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干哥哥玩耍,上大学时亲自把他送学校报到、引见导师都是由这个干哥哥一手操办。这回杜成硕被关押后杜柠彻底深入了解了公司财务,才知道父亲私底下做走私珠宝的行当已有多年,而身为游轮界巨擘的荣家更是在这方面一手遮天,打通关脉,控制了整个n城附近的海运。而今父亲失足被关押审查,风声正紧,荣家必会更加小心谨慎,避免牵连。荣家父子虽说出口必践,可又能帮的了多少呢?况且,不管怎么说都是杜成硕自发自愿,咎由自取,于情于理,杜柠更不能逼自己的干哥哥和干爹以身涉险。
杜柠疲倦地道:“怀宇哥,我正要去看我妈妈,她被父亲伤透了心,住院两周多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父亲……还在拘留中,正在审查起诉阶段,两周后就要开庭了。公司我还撑得住,谢谢你。”
荣怀宇叹气道:“你听起来非常疲倦,小柠,不要太过逞强,哥和干爹都会帮你。我这边还有一些生意要收尾,麻烦你帮我向玉姨问候一声,我改日去探望她。”
“好的,谢谢哥,还有干爹。”
杜柠来到病房。吴玉躺在病床上,昔日窈窕丰润的腰身已变得瘦骨嶙峋,面容憔悴。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绿意盎然,眼底一片灰暗死寂。
她回过头来看向杜柠,泪水悄然而下,杜柠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
吴玉沙哑地道:“医生说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要留院观察,可我知道肯定不止这些,近几个月我小腹总是坠疼,这不正常,我知道我肯定还有什么病,说不定是癌症。”
杜柠握紧了她的手,吴玉喘了口气流着泪继续道:“杜成硕……我虽然恨他,可他毕竟是你爸爸,我和他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终究不忍看他沦落至此。他这回犯了这样大的错误,惩罚定然轻不了,你若是能帮他,少坐三五年也是好的。他已经老了,经不起坐牢了。”
杜柠蹙着眉头,又恨又伤心,可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做不到狠心放下父亲,面对母亲哀伤的目光,他咬着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陪母亲吃过午饭,安抚母亲睡着后,已经接近下午。杜柠悄悄找到了吴玉的主治医师,询问她的病情。医生严肃地说:“病人情况不是很好。我们现已确诊吴女士患有中晚期卵巢癌,加上病人还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情绪很不稳定,对治疗非常不利。目前只能继续留院观察,尽快安排化疗。”
杜柠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这次病的如此厉害,已经危及生命。他想怒吼,想痛哭,想砸坏东西,想掐住医生听他说这不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才会收到这样的惩罚,父亲入狱,母亲重病,事业岌岌可危,自己也连遭凌辱。
医生接着又说:“对了,你来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来询问我吴玉的病情,他自称是你家的佣人,还要了一份诊断书复印件……”
杜柠怔了一下,心下一凛:“……我知道了,谢谢。”
杜柠出了医院就直接打电话给杜凡。青年一接电话,没等杜柠开口就直接道:“我约了负责审理爸爸案子的符司长,现在在六义春茶楼三楼包厢,你过来吧。”
杜柠一滞,挂了电话就赶过去。
十五分钟后杜柠到达包厢,杜凡和那位符司长正喝茶,有说有笑。杜柠扫了杜凡一眼马上挪开目光,礼貌地微笑着同符司长握了握手然后落座。
符司长全名叫符浩盛,是地方最高审查机关的司长,这次主审杜成硕走私珠宝一案的最终负责人正是他。符浩盛年近五十,个子不高,身型臃肿发福,大腹便便,满肉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杜柠,边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地对杜柠说:“令尊的事着实让符某同情,杜先生在咱们n城做生意这么多年,符某的太太也在杜氏买过不少首饰,符某相信杜先生的为人,定是有什么被冤枉了的地方的。方才杜小少爷也同符某交谈许久,符某也想助杜少爷一臂之力,只是这审查过程,着实不好办啊。”
他道:“杜先生犯的是走私罪,情节又很严重,不是一年两年,犯案金额也比较大,若是按最后的审查结果走,只怕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啊。”
杜柠暗自心惊,他掐紧了手指,沉声道:“符司长有什么条件请尽管开口,杜家愿意极力去做,只要能救我父亲。”
符浩盛看了旁边的杜凡一眼,似乎是勉为其难的笑道:“杜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杜氏珠宝这些年为n城做了这么多贡献,杜先生在我心中也向来是位好人,即使两位少爷不来,将来在法庭上符某也是尽力要帮的,况且今天两位少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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