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睛,“真稀奇,何上将今天竟没带你去校军场?”
何钊才不顾他的打趣,只想知道自己好奇的,遂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同行,蓝将军在床上厉不厉害?”
特么的有人主动上来找死,周安安怒!
“来了!”王医师和门口的两人打招呼,“今天还是如往常一样,你们留在医帐里制药,我与那些医师一同出去。”
周安安歇了突起的怒火,颔首道:“好的,王姨您注意安全。”
医帐里瞬间空了一大半,两人各司其职。
周安安想了想,先走到桌子前,下了一副方子,递给手下的小医师,“麻烦你帮我煎一副药过来。”
小医师乐呵呵的接过,看了眼药方,狐疑的看向周安安。
周安安点点头,示意这药方没错!
小医师才乖乖下去了。
药碗端上来的时候,苦涩的味道飘满了医帐。何钊耸动几下鼻子,一脸不解,“你让人煎这避孕药作何?”
只是这药味便让周安安想捂住鼻子,“避孕药自然是避孕,还能做什么?”
接过药,道了声谢,仰头就要喝下去。
何钊大惊失色,慌忙跳过来抢了药碗,“你这是干什么?”
周安安皱眉,看向大惊小怪的人,“喝药啊,那药对身体有害,要不得孩子。”
何钊:“我当然知道那药对身体不好,特么的避孕药能对身体没害吗?”
周安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我说的是将军中的媚~毒!那药即使是解药的人都要喝上几副药,排出身体的毒素。”
“噢,”何钊一脸讪讪的将药碗递给了周安安,“那你喝吧!”
何钊擦了擦汗,还以为他是和将军床上不睦,不想要孩子呢!
周安安一饮而尽,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一夜未眠,穆天赐未感觉到丝毫的睡意,身体却异样疲惫。眼睛一直酸涩难耐,却不肯闭目休息片刻。她时刻望着冰水桶里的人儿,心底也如同那水中的冰块一般,凉的透彻。
在她知道将军不会娶黄柳儿之后,黄柳儿等了将军多少年,她便等了黄柳儿多少年!
可是从没有一刻似昨日里那般让她绝望!
柳儿,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里,也都觉得我是多余?
伸手扶了一把即将滑倒的人,将人靠稳在浴桶里,她就呆呆的盯着水面。
昨日里,若是周安安下死手,换再多的冰水也是无用的,她忐忑的等到了天光放亮,才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人...手下留情了。
可黄柳儿却没有,她不懂这人执着到何种程度,才会连细作的药都敢去用,才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他的骄傲呢?他的理智呢?
难道通通被嫉妒的情绪压在了心底?
穆天赐憋闷的胸腔隐隐的胀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和黄柳儿的脸色,无论如何,这一关算是过了。
看在黄将军和自己的份上,将军想必不会再追究。只是以后,他该要如何在军中自处?
太阳高起,水波晃动,水中的人微微动了动,潮红的面容悉皆退去,余下发白的面色。眉宇轻蹙间,恍惚的睁开了眼睛,迷迷茫茫的看着周围。
穆天赐将人从水里抱出来,裹上厚厚的大浴巾,随后翻出一粒讨回的伤寒药,塞进他的嘴里。
清醒过来的黄柳儿脸色已然煞白,哆嗦着唇角说不出话来,颤抖的将药吞了。
穆天赐抿了抿僵硬的唇角,“衣衫就在床边,我先出去,你先把湿衣衫换下来。”
穆天赐等了许久,在帐外问道:“可换好了?”
帐内毫无动静。
又等了许久,依然没有应声。
进了帐就发现黄柳儿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木讷的看着前方。
穆天赐担忧的拧紧了眉梢,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柳儿?先换衣服好不好?”
黄柳儿垂下头,手上落下清晰的水渍,声音嘶哑难听,“你...也会...瞧不起我...对不对?”
沉默了片刻,“不会!”她只会心痛!
那水渍很快蔓延开来,黄柳儿哭的无声无息,身体都在微微的抽搐。
穆天赐终是耐不住心疼,将人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哄孩子般柔声安慰,“别哭了,都过去了。”哭的她心如刀绞!
是过去了啊,是真的过去了!
即便如此,那人也不肯要他!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笑话!
从此以后,他也真的只是一个人!
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动静,穆天赐慌忙的去查看。
黄柳儿脸颊涌起了病态的潮红,体温高的吓人,穆天赐仿佛被烫了手,摇晃怀里的人,“柳儿?柳儿?醒醒好不好?你别吓我!”
穆天赐慌的不知所措,难道是药没有解?探了探脉,只觉脉象紊乱不堪,别的她也看不出来,还是要跑一趟医帐。
可这身湿衣该如何是好?
纠结了片刻,穆天赐闭着双目,哆嗦着一双手,好半天将他湿了的外衫换了。将大浴巾裹好,便抱着人去了医帐。
周安安掀了掀眼皮,背过身去,他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穆天赐也没指望周安安伸手,他不落井下石,她已经很感激他了。将目光转向何钊,“小何,你帮他看看可好?”
偷偷瞄瞄周安安,见他没拒绝,何钊才龇了龇牙,“可以呀,穆军师可别嫌我医术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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