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蒋欣雨住进了自己的宿舍。
这是一间相对宽敞的房间,是镇党委书记朱天海的办公室。去年朱天海因病住院,把东西全部收拾走了,这间房子基本闲置。现在蒋欣雨来了,赵成军让人打扫干净,做蒋欣雨的办公室兼卧室。
办公桌椅和床单被褥等一应生活用品都是新买的,一张单人床放置在屋子最里边,床的四周立着四个金属杆子,悬挂粉色蚊帐;床单被套枕套全部淡蓝色,与粉色蚊帐搭配起来,有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感。靠窗的位置放一张黑色写字台,上有电脑、电话、笔筒、台历等办公用品;写字台前,是一把黑色旋转“老板椅”;窗台上,摆了三盆花:文竹、吊兰,金钱树——都是蒋欣雨喜欢的盆景。屋子的中间,悬挂了能向两边推拉的幔帐,把生活和办公的区域分开。整个房间干净整齐,温馨舒适。
蒋欣雨打开房门,一脚踏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到了富贵人家的卧室。
人地两生的蒋欣雨,第一天上班就受到如此礼遇,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她掉过头,看着陪在她身后的镇长赵成军,动情地说:
“赵镇,让您费心了,花这么大功夫,我受得了吗?”
说话间,她那秋水一般的眼睛已经潮湿,晶莹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赵成军看到蒋欣雨动了真情,马上慌了手脚;这个平日吆五喝六、性格豪爽如梁山好汉的男人,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女人的毛毛雨。他赶忙伸出双手,想安慰一下蒋欣雨。
不料,他的那双能够触动女人敏感神经的大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到了蒋欣雨胸前,眼看就要触到那对让他垂涎三尺的软软的鼓鼓的地雷。
蒋欣雨着实吓了一大跳,一张嫩嫩的粉脸瞬间变得煞白。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由得闭上双眼,内心绝望地叫了一声:天哪,咋会这样?!
就在蒋欣雨闭上双眼的刹那,赵成军猛然醒悟:荒唐!真是荒唐!竟然当着班子成员的面刺探军情!他急速抽回手,自找台阶:
“蒋镇见外了,咱们本是一家人,讲什么客气。再说,你远道而来,为石头人民服务,就得有好的生活条件!”
副书记胡天海和副镇长马东山也跟着附和。只有王小蒙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虽然蒋欣雨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经常和周正宇真枪实弹操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触摸那。对宝贝,无论怎样做不出来。在她闭了眼睛绝望地等待中,那对宝贝却好好地躲在衣服里面,没有受到任何惊扰。
她疑惑不解:明明大手已经逼到胸前,为什么突然风平浪静?
听到赵成军说话,她急忙睁开眼睛,那双差点让她吓破胆的大手已经回归原位——危险彻底解除!
蒋欣雨松了一口气,抬手揉揉眼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淡淡地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成军内心尴尬至极。
当镇长五六个年头,几乎一半时间在开展妇女工作。新分配的女干部,百分之九十要经过他手把手的“培训”。作为镇长,他有一整套成熟的经验和手段,只要使出来,没有人不乖乖束手就擒。
自从见到蒋欣雨,他就有些魂不守舍。现在失态,也是因为蒋欣雨对他的诱惑力太大,那种征服她的念头就像紧急关头的pēn_shè,无法抑制。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如此对待蒋欣雨!她是十分特殊的大熊猫,和一般女人不一样,需要特别保护,享受也需要特殊手段,必须动脑筋、想办法,否则,会鸡飞蛋打,自讨苦吃!
但他又反问自己:千年一遇的美女,错过她,你不后悔吗?
心事重重的赵成军带着他的副职们走了。蒋欣雨关上房门,把自己摊到了床上——连日的劳累已让她心力憔悴,迫切需要休息。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那样,一遍遍播放着刚才的一幕。
最让她不解的,是镇长赵成军的古怪行为:握手,她能扯动你的敏感神经,产生那种yù_wàng;你感激他,他却发疯一般侵犯你的领地。他粗狂豪放,和强盗差不多,照顾她却十分细致他是怎样一个人?这样做,究竟是何用心?以后,我能和他合作愉快吗?
蒋欣雨苦思冥想,找不到答案。
苦恼之际,她忽然想起了周正宇:真笨,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正当她拿出手机,要拨周正宇的号码,忽然,当当当,有人敲门。
她懒懒地喊了一声“请进”,王小蒙推门进来,轻声说:
“蒋镇,赵镇请您吃饭!”
蒋欣雨一动不动,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冷冷地说:
“我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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