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动身?”
孟醒不咸不淡瞟他一眼,“急甚?这动身可是要打架的功夫,自然要等人聚齐了。”
晏亭本想拿聚集而来的江湖人作证,嫁祸苏瞻洛,如今却被几人反过来利用,若是知道,必能气得七窍冒烟。
安不晓激动不已,当即在屋里慷慨陈词,摆出了一堆古语子曰,闹得两人头疼不已,孟醒直言自己乏了,便将二人扫地出门。
临走前,孟醒在苏瞻洛耳旁轻声道,“安不晓来历不明,虽是扬刀那边挑来的,多少留个心眼。”
苏瞻洛微微颔首,安不晓一身腐朽书生气,可也难免有深藏不露之嫌,如今知晓颇多,万一被捅了个窟窿,可就难收场了。
况且……安不晓看上去就像个能捅窟窿的。
翌日夜里,苏瞻洛将打点妥当的孟醒送到酒久那处,酒久又拨了他两个尸人以防万一。
那两个尸人有些意思,总是愣愣的,酒久却说这俩是这些当中为数不多有点脑子的,苏瞻洛觉得此言实在是有待考究。
经过先前剿灭温柳和薛子安两战,一剑山庄的表现可算是印象深刻,由此此来贺喜晏亭的人不少,只是大部分都伸长了脖子问一句:
“请问,苏副庄主呢?”
气得晏亭端着八面玲珑的微笑,内心里早把这些人戳得千疮百孔。
他辛辛苦苦经营一剑山庄,一是为了洗刷村里的冤屈,二是小小少年感受到了软弱的无力,想改变任人宰割的局面,但一剑山庄地位尴尬,他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上这条速强之路。
这条路上荆棘满布,他须得踏血而行,渴求着触手可及的权利,同时,也见不得任何一个能分他一杯羹的人。
他看出苏瞻洛有心要疏远他,怕是生了异心,便打着算盘要提他副庄主,以此在舆论上占据风头,可他忘了的是,观念的形成,总是以第一印象为主。
而苏瞻洛对于江湖中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薛子安步步为营策划的,他再往上叠一个相反的舆论形象,终究还是不牢靠。
更多的人,还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苏瞻洛连斩江湖两大祸害,虽玉牌已碎,但他已隐隐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武林盟主。
至于原来的酒肆,苏瞻洛也没打算费劲隐瞒,横竖在旁人眼里,殷满满与白墨与晏亭并无冲突,个中缘由就让晏亭慢慢猜度去。
所以这几日,苏瞻洛就猫在客栈里,他自然也不能出去招惹是非,便与客栈老板推脱称病,饮食起居都在屋里完成,顺便看着安不晓这个让人头疼的。
安不晓也不负众望地,用着“之乎者也”给苏瞻洛解闷。
所以那两个被派来保护,实则成了跑腿小厮的尸人,总是能瞅见一向稳重的苏瞻洛对安不晓拔剑相向的暴躁模样。
两人相顾无言,同时叹了口气。
造孽哟!
这日,安不晓照常大声朗诵着四书五经,嚷得苏瞻洛险些暴起之时,突然顿了下来,看着他怀中露出的半个扇柄,愣了愣。
“苏公子,”安不晓凑上去,奇道,“原来你不尽是个舞刀耍枪的武夫啊?”
不等苏瞻洛要阻止,安不晓身形踉跄,以他看不清的步法迅雷不及掩耳拿走了那扇,展开一瞧,上头两个豆大的墨点。
安不晓才想转头询问,却觉眼前寒光一闪,利刃出鞘,横于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瞻洛:导演,这戏演过了!
作者:哎怕啥!咱忆苦思甜再来一遍!
苏瞻洛amp;安不晓:……
第50章扬州再见(五)
安不晓愣愣地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剑,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苏瞻洛!”安不晓突然不管不顾地大吼起来。
“在下为了帮你,告别我远在苏州的亲妹,不辞辛劳远赴扬州!”安不晓激动地面上涨红。
苏瞻洛微微一愣,心道:苏州离扬州……很远吗?
“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继续喊道,“怀疑我?子曰:君子表里如一……”而后又是一大顿滔滔不绝的之乎者也,字字诛心地斥责着苏瞻洛对他一片赤诚的怀疑。
苏瞻洛放下剑,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面对他激烈的质问,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观他方才脚下的步伐,却不似一个书生,如今再一看,脚步还是虚浮。
莫不是看走了眼?
两个尸人不亏是酒久□□出来的,齐齐倒挂下窗口,望向里头道,“怎么了?”
“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安不晓总算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我走了!告辞!”
窗口的尸人面面相觑,噤了声。
苏瞻洛伸手提着他的衣领,将要走到门口的人扔回屋里。
“扇子,还我。”
“切——”安不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将扇子扔了回去。
苏瞻洛收好扇,抬眼见安不晓焦急地踱着步子,见他望来瞪了一眼,“够了么?放我走!”
苏瞻洛扯了扯嘴角,眼里划过一丝寒意,“走?”
安不晓一怔,“你要作甚?”
苏瞻洛冷下了脸,“你知道了太多,若不愿帮忙也就作罢,不强求你,”眼角余光瞥见他面上的惶恐,“只是现在正关键时刻,一旦你露了风声坏了大事,该当如何?”
安不晓梗着脖子,“那你就是要杀了我灭口?”他伸了伸脖子,“你来啊!杀了我啊!”
如今的局势无可逃避,连以若他放过晏亭,必会转头被反杀,自己死不足惜,但酒久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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