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保翻身坐起,心中苦笑,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这种事情,岂能不懂装懂逞强斗气?
知她此时心绪激荡、羞愤难堪,丁保很知趣地未去招惹。
系好衣服起身,想让她独处片刻,也好舒缓平复一下,突然感觉竟有些气闷眩晕,顿时省悟,暗骂自己不小心,算了算时间,溢出淫毒遇火自灭,此时应该已经无碍,赶忙上前将两堆篝火踩熄,再用砂砾尘灰充分掩埋起来。
篝火初灭,石穴内骤然陷入一片黑翳里,举目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随即,女子所携夜明鲛珠的柔和莹辉便熠放出来,柔柔驱散黑暗阴翳,虽无火焰般炽燃明亮,但却如星光熠熠、水映月华,柔辉之中,透出一种让人舒畅、放松的安然静谧。虽隐隐约约,但周遭事物无一不见。
光线骤降之下,耳畔声息就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薄透的岩壁之外,有溪水淙淙,风过林摇,虫豸欢鸣……
此情此景,就连呼吸也重新变得轻快松弛了起来。
丁保身靠岩壁,盘膝而坐,默默闭起眼睛,暗骂自己犯傻,女子初次哪有明火执仗亮如白昼的,不说羞愤,紧张都紧张死了。何况石腹之内本就气流不够通畅,还放两大堆篝火熊熊燃烧,气闷之下,自然心跳愈发快速,情绪也越发紧张激荡,如此下去二人非但不利于成事,怕是还有窒息毙亡的可能。
想到谬处,不禁后怕不已。
这种静谧安然的氛围,也让女子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她扭头寻了块岩缝,将夜明珠嵌入其中,双臂抱膝,呆了呆,木然摇头道:“小书生,这样……这样是不成的。”
丁保耸然动容。
眼前女子的勇毅坚强远超他预期,在这个讲究死不失节的社会,她心中一定存有什么哪怕跪着趴着也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如若不然,以她性子之高傲,只怕再死上十次百次,也断不会如此自寻折辱。
夜明珠嵌高后,莹辉面积扩大,丁保这才发现方才一通推拉嘶磨,女子两条光溜溜的莹白长腿上擦伤划破了不少伤口,有些还渗着血丝,她正处怔忪之中,竟也未觉。
“姐姐应该不晓得,你闯入我家宅邸的第一晚,小弟我彻夜未眠。”
丁保压低声线,温磁说着,起身穿过甬道,到隔壁石穴用瓜瓢取了些饮用清水,裁撕了一些洁布回来,先把这些放在一边,然后又去搁置各类药材的木板上走了两趟,拣出两个小瓶来。
女子正自怔忪伤怀,又被自尊自傲困囿,正不知如何自处,突见他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渐渐生出一丝好奇,忍不住转头望去,又听他声音温煦如暖阳,沙沙磁磁的,很是好听,心中顿觉宽慰,便随口接道:“为何彻夜不眠?”
“小弟从未见过像姐姐这般神仙人物,不沾分毫烟火气息,担忧是山精野魅,半夜会将小弟生吞活咽了。”
虽觉不是时候,但听他说得有趣儿,女子还是禁不住轻嗤了声,靥绽莞尔,稍稍恢复了些平日风姿。
说着话时,丁保已经将所有事物准备妥当,将裁好的干净布条浸入清水中搓洗停当,随手拧得半干,然后在她身前蹲下,轻声道:“两腿平伸。”
女子这才明白他是要为自己处理伤口,俏脸微红,心中忽有些异样,低声道:“小书生。我……我自己来。”
丁保摇头:“这种事,交予旁人定然会比自己做得好。万一疏漏,可是会留疤的。”
女子想想也是,正有些犹豫踟蹰,又听他继续道:“实则,除了每晚担心被姐姐吃掉,小弟还有一事非常好奇,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何事不解?”女子被吸引注意,丁保却是拿手稳稳握住了她的脚踝,熟练地开始擦拭涂药。
女子眼见他蹲身垂首,细细为她擦拭伤口,出手轻柔,呼吸平稳,极是专注,那对极好看的浓墨剑眉就在眼前二尺之处,面庞俊秀,气质沉稳,清洁温润的男儿气息暖烘烘地冲击过来,心中异样越发明显。并引起体内淫毒裹夹狂飙而起,俏脸瞬间通红如火,腿间热烘难忍,整个人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丁保第一时间感受到她身体异状,连忙沉声道:“小弟房中铺盖被褥从未动过,实在猜不透姐姐晚上究竟是如何睡觉的。”
女子未料竟是此节,哑然失笑道:“以你之见呢?”
注意力一经转移,瞬间便觉轻松好受了许多,这才明白丁保好意,心中感激,涟漪微漾。
“小弟猜测,姐姐定然是有一根白色的绳子,每晚都睡在绳子上,一则可以练习身法平衡,二则便于时刻保持警觉,此外,还不会弄皱衣裳,有损妆容……”
女子见丁保说得极认真有趣儿,忍不住被他逗得直乐,噗嗤笑道:“净瞎闹,哪会有人睡在绳子上。实话同你讲,姐姐的袍子不惧寒暑,还有诸般妙用,江湖险恶,出门在外时,一般都是和衣而眠的。不过听你这一说,姐姐倒也想试试那绳子呢,咯咯……”
以她心性之谨慎多疑,能与丁保说出这个,已是殊为不易。
笑着笑着,女子突然止声,涩问道:“小书生,姐姐问你,你,之前……有过经验吗?”
丁保一怔,点了点头:“不多。但有过。”
女子闻听,不知怎地,莫名就有些闷窒低落,摇了摇脑袋,故作轻松笑道:“第一次……那是什么感觉?”
“紧张。害怕。”
女子微诧:“男子对这……这种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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