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满肚子坏水,如果自己不亲自出去买几盏河灯,恐怕他更要得意了。
况且,她得煜王大恩,买点东西送他,也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彼岸将手中的最后一枝桂花插进花瓶中,然后将花瓶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拍了拍手,转身盯着还不肯离去的楚淮睿,下了逐客令,“我现在要歇息了,先生请回吧!”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楚淮睿稳稳地坐在板凳上,便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彼岸在心底翻了一眼,懒得再去理他,径直走到后堂房中,坐在妆台前开始捯饬起自己来,她就着先前来王府的样子,将自己再一次地扮成了一位偏偏少年郎。
这套装扮估计是她今后每次出府的标配了。
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袋银两揣在怀里,准备出门,刚走至正厅,却瞧见这楚淮睿还坐在那里未肯离去。
彼岸直接忽视此人,抬步就往门外走。
楚淮睿见她不理,起身跟在她的后面,“我陪你一起去吧!”
彼岸这才站定,悠然地转过身来,露出一点笑意,“好呀!如果你追得上我,便让你跟着。”
楚淮睿一愣,大呼不妙之时,只见彼岸的身影如一朵烟云,朝远处急速地飘去,须臾便不见了踪影,独自留下他在原地悲叹,“我还有话没说呢?”
京师大街上行人如织,两旁摊铺吆喝不断,好不热闹,更有琳琅满目、丰富多彩的商品应有尽有,加之中秋临近,西市街头巷尾更是应景,新添置了彩灯,河灯还有为拜月准备的香烛祭品一些摊位,可谓是红彤彤的一片。
彼岸要为煜王挑选河灯,质量自然要与他的身份相配,于是她挑了一间最大的摊位,选了六个最大的莲花灯让摊主给串了起来,拿出银子准备付钱之时,突觉得头顶一阵凉风袭来。
彼岸本能地身子一退,可就在这一瞬间突然瞧见上方一只水桶从楼上掉了下来,眼看那桶就要砸到小贩的头上,彼岸一时情急,身子极速向前,手臂一挥,硬生生将那只桶从小贩的头上挥开了去。
只可惜那桶中的水还是泼了出来,洒得两人一身。
彼岸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透心凉,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此时头上传来一阵惊呼,“哎呀,对不起!我一时手滑,没有砸到你们吧!”
☆、买灯
胖呼呼的小贩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抬起头来冲着那人破口大骂了几句,又向彼岸道歉,正准备开口之际,突然瞧见眼前人居然是个大美女,晶莹剔透的水珠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皙通透,一双温怒的凤眼在柳叶眉下更显清新可人,只叫小贩这一望便失了神,竟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彼岸刚才伸手去挡桶之时,脸部朝上,她这张脸真真是完完全全被水冲了个干净,脸上的假胡子,故意涂粗的眉毛,褐色的蜜粉全不见了,生生露出她本来的面貌。
真是出门逢债主,放屁扭着腰,倒霉透了。
彼岸意懒地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抬眼瞟了楼上那人一眼,见他满脸歉意,她也便不好再追究,不顾摊主诧异地眼神,淡定地来到隔壁摊位,重新选了六只莲花灯,付了钱之后匆匆地离开了事故现场。
如今已入中秋,天气阴冷,彼岸走着走着,便觉得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想想日子,距离上次寒疾复发已有些时日了,如今一受凉,只怕又要来了。
她原本想去永记绸缎庄换一件干燥的衣服,顺便让铃兰帮自己传迅回去,奈何她身体如此,便只好作罢。
提着六只莲花灯的彼岸一边躲避着巡逻的官兵,一边借小道往回走,虽然中途感觉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左拐右拐甩开了那人,平安地回到了王府。
一入府的彼岸便迅速回了百草园,正想叫小草帮自己找一身干燥的衣服时,小草已经捧着新衣服出来相迎了。
小草看见她潮湿的衣服,神色一惊,“姑娘,您掉湖里了?”再看她的脸已全无血色,不免又担心地问,“您没事吧?”
“没事!”彼岸真的没有力气再跟她解释堂堂武状元为何会被一桶水给欺负了。
拿起小草手中的新衣便进了里屋换上,正准备躺床上盖被子御寒时,小草却揣着姜汤走了进来。
由于手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彼岸只好用双手去捧住那碗姜汤。
随即,小草又将正燃着的碳盆搬了进来,一阵阵热浪袭来,彼岸只觉得冰凉的双手找回了些许知觉。
彼岸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姜汤和地上的碳盆。
她因为寒疾复发,换衣服虽然是慢了点,但也不至于慢到小草能够煮好一碗汤,还能生起一个碳盆吧?还有那早就准备好的新衣?
彼岸低头看着碗中的姜汤,舀起一勺浅尝一口,除姜汤固有的辛辣味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在淳安的时候,大夫说她的寒疾无法痊愈,只能拿他特制的药丸在犯病的时候压抑一下,至少可减轻她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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