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好像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那个……那个什么老师?”
穆孔雀闻言刷得一下把羽毛收紧,果断抛弃了还没抽完的烟,目不斜视与热心观众擦肩而过,直奔海关安检口。
再也他妈不上节目了。
然而上过的节目如木已成舟,没有后悔药可吃。穆康一跨入机舱,门口站着的空姐笑眯眯地对他说:“穆老师,欢迎登机。”
穆康:“……辛苦了。”
他刚在座位上坐好,抖开毯子穿好拖鞋,左边那位和他隔着一条过道的大妈就凑过来热情地说:“穆老师!哎呀!真巧啊!”
穆康直接无视了她,低头扣好安全带,冷漠地看着窗外,生人勿进气场全开。
大妈的人生信条里并没有“察言观色”四个字,仍兀自滔滔不绝:“穆老师也去苏黎世啊,哎呀,真是太巧啦,我是去看儿子的,穆老师呢?是去找evan吗?”
实在是了不起,可以说是非常精明非常会说话了,果然中国大妈的智慧不可小觑。
穆康转头看了大妈一眼,极为难得地露出一点笑意:“是。”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地展开了指挥家ev专题讨论,话题从“evan真帅啊!”、“evan多大了?”发展到“你们认识多久啦?”、“evan会讲中文吗?”,聊到飞机起飞才停下来。
大妈直到睡着前还在纳闷地想:穆老师很和蔼啊?为什么节目里的人都说他凶,啧啧,电视里的东西果然都信不得哟。
飞机于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半平安降落苏黎世机场。穆康正在等行李时,林衍的短信来了:rl2.
穆康没来得及回复就看到自己的箱子正在远方慢悠悠地转过来,立即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施展凌波微步窜到了前排,取了行李快步朝出口走去。
走过空无一人的控制区和几道自动门,冰冷清新的空气卷着嘈杂人声扑面而来。到达大厅熙熙攘攘,明亮阳光穿过落地窗,坦荡自在地落在地上、室内店铺的招牌上、沉沉滚动的行李箱上、神色匆匆的行人脸上。
四周拥挤喧嚣,本该好一番左顾右盼、众里寻他千百度,穆康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在找的人。
林衍正在出口旁的咖啡店前买咖啡,背脊笔直,穿着黑色毛衣和深灰休闲裤,趁得那张俊脸莹白如玉;衣袖卷到手肘下方,露出银色手表,也露出了那双骨节分明、五指纤长的指挥家的手。
阿衍实在太好看了,穆康的心欢快地跳动起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高喊了一声:“林衍!”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哪知那声呼唤居然卡在喉咙里没震出来。
妈的。
林衍在这一秒仿若心有所感,往穆康的方向看来。
隔着汹涌人潮,隔着红尘纷扰,隔着世事无常,林衍和穆康越过苏黎世机场的人来人往,再次径直找到了彼此。
两人眼中都满溢出按捺不住的笑意。
林衍指指咖啡店的收银台,做了个口型:买咖啡。
穆康拖着箱子走过来,杵在一旁傻笑。这一刻,“好凶”、“不好惹”、“不爱理人”之类的远扬恶名统统化成了泡沫,穆大才子每个细胞都在身体力行地表现着“我特别友善”。
林衍把咖啡递给穆康,笑着问:“累吗?”
穆康神清气爽地说:“睡了一路,不累。”
林衍言简意赅地说:“走,回家。”
林衍带着穆康走出去,车就停在不远的路边,穆康好奇地问:“开车回去?苏黎世到l市隔了几个城市吧?我以为要坐火车。”
“瑞士很小,开回去一个多小时而已。”林衍打开后备箱,“先上车,我去交停车费。”
穆康率先坐上了副驾驶位。瑞士比国内冷得多,穆康单薄的风衣有点扛不住,他热乎乎地想,幸好阿衍买了热咖啡,车也就停在路边。
林衍几分钟后就回来了,车一溜烟开出了机场。瑞士此刻正接近正午,太阳当空,天空蓝得惊人,空气晶莹剔透,穆康深吸一口气:“这能见度得上万米了吧。”
林衍:“能见度是什么?”
“vy。”穆康解释道,又问,“机场接人的车可以直接停在出口旁边?不怕交通堵塞吗?”
林衍微怔,不解地问:“会堵吗?人一接到就开走了啊。”
穆康也愣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有道理。”
林衍:“听什么?cd在你前面的手套箱。”
穆康把cd一股脑都堆到腿上,一张张翻看:“这么多理查德·施特劳斯?”
“最近都排他的作品。”林衍注视着前方,“演了一场,还有两场,票给你拿好了。”
“都排他的?”穆康感叹道,“他的东西排起来费劲啊。”
林衍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排些什么?”穆康问。
林衍:“这几天在排《死与净化》和《英雄生涯》。”
穆康:“《阿尔卑斯》排了吗?”
林衍:“还没,这首最后一场演。”
“那咱们正好应个景。”穆康把其他cd都放回去,只留下一张白色封面的录音,“由拿索思2006年发行,和……”
“r合作的《阿尔卑斯》。”林衍自然地接道。
穆康把cd放进音响:“对头。”
林衍利落地说:“来吧。”
车里响起弦乐和铜管奏出的低音,二者交织铺陈出象征夜晚的晦暗开头,紧随长号深沉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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