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他竟这样凶。”阿笙问:“你还想管上一管?”见他欲言又止,无奈道:“旁人的家务事,你管得着?”传志嘀咕道:“他夫人这般温柔和顺……人前就这么厉害,人后岂不是更可怕?”
阿笙叹息一声:“与其关心这些,你可想起什么?”知传志不解,他又扫一眼那夫妇,低声道:“那‘宁儿’、‘欢儿’,怕是你老相识了。”
传志这才猛然领悟,惊道:“清宁姑娘!”
此话一出,他忽觉背后万钧压力袭来,肩膀一沉,已给按趴在桌上。
竟是那男人飞掠而至,阿笙抬杖相格,却已晚了。男人一手按在传志肩头,一手推开阿笙竹杖,冷声道:“你说什么?”
罗成拍案而起,双刀在手,付九也拔出刀来,两人一左一右怒视此人便要动手,岑青忙道:“且慢!”起身拱手:“阁下有话便问,何必欺负小孩子。何况您这种问法,孩子就算知道,也说不出话来。”
那人冷冷一笑,看向阿笙:“不必。你来说。”
他掌上力道不减,传志双手握拳死死撑在桌面,咬紧牙关想要直起身来,却不能动弹分毫,胸口疼痛难忍。阿笙见他指节发白,手上青筋隆起,不满道:“我的确见过一对兄妹,你想知在哪儿,便快松手。”
那人手臂一沉,阴声道:“若不怕这小子命丧于此,便乖乖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阿笙从未给人如此逼迫,双眉怒横,讥讽之言正待说出,忽想到传志承受不住,一咬嘴唇便欲服软,哪知付九已对那人手臂挥刀砍下,怒道:“欺人太甚!”
那人右手按紧传志,另一手衣袖向付九拂去。付九武功远逊于他,只轻轻一拂,便给掌风击中胸口,连退三尺。此人自恃武功,方以单手对付,然只此刹那功夫,眼角扫见寒光闪过,右手手腕一凉,不及深思立刻收手放开传志,掠后一步。
原来是阿笙,趁他分心回击付九,已当机立断拔出匕首削他手腕。
匕首只要歪了半寸,便会插入他掌下人的脖颈。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能想到此节并即刻出手,毫不犹豫。
这小子不简单!他暗中赞许,顿想同这少年过上几招,手下不停,挥掌向他劈去。
阿笙救下传志,正抱起他查探伤势,哪还在意这掌?便是在意,也无法腾出手来还击。
罗成亦探身看向传志;付九捂紧胸口,喘息不止。
只剩下岑青。
而他站在传志两人对面,隔着一张方桌。
付九惊道:“小心!”
罗成抬起头来,那人双掌齐至,距离阿笙后脑还有半尺。
传志脸色煞白,倚在阿笙怀中,想提醒他背后有人,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这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传志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被按在桌上时,他眼前发黑,双耳轰鸣,肺部被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呼吸。但他知道阿笙坐在他身边,还知道阿笙很生气,因为从没给人这样逼问过,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还知道阿笙怎样救他,那把匕首刚一出鞘,他便觉得背上很冷。这时他迎上阿笙目光,那和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差不多,冷冷清清的,从他身上扫过去,像没有丝毫感情似的。但他知道,这双冰冷的眼睛背后,有绝不冰冷的东西。
传志忽然明白过来,阿笙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
“会死吗?”他想问。
“你觉得我会莫名其妙死在这里?未免小瞧人了。”他一定会这样回答。
阿笙当然不会死在这里。
因为他从不冲动,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哪怕这不是十成十的把握。
他对面是岑青。陈叔平的师侄,秦茗的师弟,青石山这一代弟子中,不输掌门人的翘楚。
罗成比他离那人更近,但他比罗成快。哪怕隔着一张桌子,他还是比罗成快了一步。
阿笙会劈空掌,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他的师父是岑青。
想要跳过桌子,回击那人这一掌,最快的轻功也不够快,而掌风要比人快得多。
于是岑青站在这边,并没有动,便推开了此人。随即收手,凛然道:“阁下二话不说便连下杀招,未免过了。在下青石山岑青,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冷哼一声,道:“南华剑派,郑竟成。”
满座哗然。
罗成见传志并无大碍,抱手在胸,扬起下巴将这人上上下下审视一遍,高声道:“先前有人跟老子讲,过了长江就没半个英雄,如今才知道此话不假,郑大掌门剑术独步武林,想不到还有一手了不得的掌法,轻轻巧巧就能将无名小辈拍得直不起身,这等英雄气概,莫说南武林没有,便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老罗佩服!”堂中已有人低声窃笑,南华剑众弟子纷纷按剑起身。岑青忙拦下他,对郑竟成道:“原来是郑先生,在下贸然出手,只因这两位少年都是我青石山弟子,还请阁□□量我护犊心切。至于罗兄弟心直口快,不知委婉,也请阁下莫放在心上。阁下有话要问我这徒儿,眼下问便是了,何必动手伤了两派和气——阿笙,郑先生是你长辈,你可知他要问你什么?”
他二人一明一暗,字字句句都是指责,郑竟成到底是一派掌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再发作,怒目瞪向阿笙。阿笙一手搭在传志腕上,待他面庞由白转红,脸色如常,方冷道:“不知。”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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