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充斥着他的回声,“谁让你带我来这的?”
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剑。他脑中的一根弦已经断了,心猛烈地跳动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内心震颤,身体开始战栗起来。他需要安全感,长鸣能让他觉得安心。
“在离开朝华剑派之前,我以为你会想见见……”楚玄墨皱了皱眉,“是我思虑不周,抱歉。”
“你在自作主张些什么?冰棺里的人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见?”他挣开楚玄墨的手,就要往洞外走。
“你真的不想进去见一眼?你找了姐姐这么多年,或许她就在这里。”
顾绝板着张脸:“不可能。”
楚玄墨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绝,叹气道:“其实你还是信了,是吗?”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楚玄墨,“我们司空一族一辈子只认一人,我姐姐在寒台是有婚约的,她的玉佩都送给严大哥了。除了我,还有严大哥在等她啊。可她这算什么?我找的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姐姐,而不是为了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抛弃我,抛弃严大哥的女人。”
即使把眼睛瞪大到了一定程度,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推开楚玄墨,制止他靠过来,自己背过了身,用力地擦掉眼泪。
可眼泪越擦越多,心里太过委屈,以至于快压抑不住哭声了。
他想告诉楚玄墨,请你出去吧,他想静一静。可是他怕自己一出声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深呼吸了好几口,扯了扯嘴角强装镇定,努力把要说的话减少到了一句:“你……出去。”
他以为他能把话说的如同往常,可一说话才发觉嘴皮是麻的,声音还是带了些哽咽。
“我在洞外等你。”说完这句楚玄墨就出去了。
楚玄墨站在洞外,看着前方的那座山上灯火通明,那是朝华弟子在搜山。
祝玄武虽然放过了他们,可朝华剑派不止祝玄武一人管事。再不久,江湖上该出现他俩的追杀令吧。
后山冰洞,因藏有掌门夫人的尸体,纪玄礼必定不会让人来此。躲于此,虽可保一时平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该去哪里?
从冰洞深处传来了顾绝隐忍的哭声,以及像呓语一般的“我想回家”,心里的某个部位开始抽痛起来。想进去安慰他,可他也知道,以他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做不了什么,还不如让他哭个干净。
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感情了?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和云清呆在一块就觉得碍眼,碍眼到想一掌打死云清。喜欢看他在自己眼前讨好示弱的模样,更喜欢他遇事时只会找他一人商量。所以在知道他和云清之间有他不知道的秘密的时候,他真的想杀了眼前人算了。
其实对这份感情还是不太明白,现在所做一切,只是随心而动。
在半个时辰后,顾绝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顶着通红的眼,虚弱地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对不住,总是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说着,从冰洞边沿挖了块雪下来,捂在双眼上降温。神色已如往常。
“没事,我喜欢。”楚玄墨摸了摸顾绝的脑袋,只是这次顾绝没再躲开。
顾绝抬头看他:“楚玄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他不傻,楚玄墨表现得太明显,他早看明白了,不过这回,他连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并不想听楚玄墨的回答,他直接说道:“在我们那,同性在一起是大罪。虽然外界是多的人喜好男风,可我毕竟是寒台人……”寒台人本来就少,所以族内规定,禁止同性婚姻。
“你想多了。”摸着顾绝头发的手一顿,楚玄墨把手收了回去,冷冷说道,“灵溪教已知晓我藏于朝华剑派,我离开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顾绝不好意思地笑笑,“楚兄,你真是好人。”
顾绝说饿,让楚玄墨下山去买点吃的,他腿伤走不动。
楚玄墨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下山去了,走之前,吩咐他不要乱动。
微笑着目送楚玄墨下山,看着他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后。顾绝马上扔了楚玄墨给他准备的拐杖,忍着痛,飞快地往反方向走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再见吧。楚玄墨,我是小人物,对你付不起责任啊。
梁府
从反方向下山,虽然天色昏暗山路崎岖,顾绝摔了好几下,但总算还是平安出去了。
刚出山,天还未亮,没见到朝华弟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将长鸣扔到泥里滚了几遭,确定脏到了让人不想再多看一眼的程度,才重新拾起,将它当做拐杖。
顾绝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去哪儿。那时来朝华山誓要找出姐姐消失原因的劲头,如今也像泡沫般消失了。
在冰洞的时候,他犹豫过,心痛过。他是应该去看看躺在冰棺里的人是谁,但他不敢,他怕自己坚持了十四年的信仰会就此崩塌。
他告诉楚玄墨冰棺里的人不会是姐姐,可那是在对楚玄墨说吗?不,他是在对自己说,他不能信,难道要让他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为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是笑话吗?
还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没有了,什么都不想做了。
……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信了。
现在他只想远离朝华山,至少,不能拖累楚玄墨。
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上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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