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和一个名字,叮嘱他今晚独自前去,有汉东腐败案的重要证据。
经过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郑叔对当地人员已经失去了信任,他有胆量独自前往,但如果有人接应再好不过。
至于为什么选择了我,除了我年纪轻容易隐藏外,还有一个未说出的原因——我的牵挂最小,其他的组员大多上有老下有小。
郑叔向我坦白了能坦白的全部,并表示我随时可以拒绝这个任务,选择离开。我认真想了想,决定留下来,并向郑强提议,由我去指定地点领取证据,郑强来做接应人。
郑强盯着我看了三秒钟:“这项任务非常危险,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既然这么危险,当然要让我这个年轻人去做,郑叔,你的孙子也在等你回家,交给我吧。”
“胡闹,”郑强却不领我这份好意,他拒绝得十分果断,“叫你来当接应人已经很危险了,你还是个新人,这种活你干不了。”
“叔,你这年龄过去,容易让对方产生警惕心理,况且我这张脸在汉东几乎没怎么路面,我去怎么也比你去来得安全,”我一点点向他讲道理,末了来了个杀手锏,“那条短信里,是不是也建议叫个年轻人过去,我可不信您刚刚说的什么留下没牵挂的人的鬼话。”
郑强没立刻反驳,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短信里让过去一个年轻人,但郑强能够信任的年轻人,短时间内只有我。他是留下了我,又临时后悔了,不想把我亲自送到危险的地方,才做出了他亲自去取,叫我接应的指令。
郑强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到底还是责任占了上风,他说:“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没什么不能放弃的,别说只是冒个险,就告诉我直接去死,只要值得,也没什么推拒的。”
“陈和平,”郑强抿了一下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随时可以后悔。”
“不会后悔的。”
时间非常紧,郑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件防弹衣,我穿上之后感觉特压得慌,外头再加个薄棉袄,整个人臃肿了不止两圈。郑强给我拍了个照片说:“现在发不了,等你回来了,这个照片可以发朋友圈,挺好看。”
我没看到那张照片,但闭着眼睛想,应该是不好看的。
天色很快变暗了,下午的时候我和郑强商量了一下,干脆租了个车,送车的哥们仔细检查了我的驾照,约好了明天这时候见,我上了车,绕着周围开了一圈,就下了车。
我开车,郑叔坐在了我身后的位置,在陌生的城市开着导航走,不像是去执行任务,倒像是去旅游。
我难以遏制地想起了张晨,在过去的很多天里,我都是这样开着车,载着他,他就在我的身后抽着烟,间或说着话。
他那个出了车祸后来当场没了的男朋友,其实是个正经的官二代,他们之间的结合算得上是“政治联姻”。得知他们交往的时候,我和张晨已经维持了一年多的炮友关系,最先对于ròu_yù的冲动基本平复了下来,相处时也没有多少和谐的味道。
那时候年纪轻,加上总要开车去把张晨从各种混乱的场合拎出来,我和他经常吵架,吵着吵着就变成了打架。
过了几年回过头去看当年的自己,只觉得太难看了,难看又有些可怜,毕竟把自己往泥里踩的,正是曾经的自己。
那年的情人节,我在单位加班,张晨打电话叫我出来,陪他过节。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我实在出不来,他就利落挂了电话。
加完班已经晚上十点,我搓着手从单位慢悠悠往出走,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背景十分嘈杂,张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他说:“陈和平,你来接我啊,你不来接我,我就……我就要露宿街头啦。”
冷风吹过我脑门,激得我脑仁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他:“你在哪儿呢,或者把电话给其他人,叫他跟我说?”
他就很轻声地笑,笑了一会儿,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说完了就挂断了电话。我在寒风里用手机查到了那个酒吧的地址,地铁过去要很长的时间,我担心他出事,就等不及了,干脆打了个车过去。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不断刷新数字的计价器,最后车停了,数字停在了二百五,一块也不多,一块也不少。
我也真的像是个二百五,下了车,进酒吧的时候还交了300块钱的入场费,在前台问到了张晨的包厢,服务员很谨慎地核查了我的信息,又播了内线的电话确认,挂了电话亲自带我过去。
跟在他背后绕了很多圈,他站在原地,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您进去吧。”
我道了谢,也没什么可怕的,干脆拧开了门把手,推了进去。
入目的先是漂亮的脊柱和柔软的屁股,屁股上那双手特眼熟,屁股下面坐着的那双腿也特别眼熟,我走进了一步,就看见了张晨那张微醺的脸。
他说:“陈和平,你可终于来了。”
如果是几年后的我,应该会在门口抽根烟,等他们做完了穿了裤子再进去;如果是现在的我,应该会转身就走,话都不会撂下一句。
但那时候的我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直接窜了进去,拍了拍那光着的男人的肩膀:“兄弟,起来,我找你下面那人有事儿。”
那男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人长得特别好看,跟我说:“你和以前来的那些人不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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