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谈生意转变为送信,徐安歌有些转不过来弯:“杜老爷,您这是?”
杜老爷朗笑一声:“你只要帮我把信带到便是。”他的目光落在徐安歌身上,难得地笑出了满身和气,“徐小子……你同奇巧阁的关系应当非同一般吧,届时还请帮衬我这老头子一二啊!”
徐安歌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杜老爷传信谈生意,还让自己这个奇巧阁阁主儿子帮他的腔?
徐安歌接过信说:“杜老爷,我可只能帮您说两句好听的。”
杜老爷笑笑,没接徐安歌的话,他开始很自然地跟徐安歌话起了家常,徐安歌就当自己陪伴寂寞老人了,也同他聊了好一会儿。
杜老爷和他聊上了瘾,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自吹自擂起来了,一会儿低调地吹了会儿自己在商场的沉浮史,一边还说自个儿是个雅人,收藏能有三四个架子那么多。
徐安歌开始怀疑杜老爷喝的不是茶是酒了。
“哎!”杜老爷皱着眉头严肃道,“我说正经的,徐小子你别笑!你看那尊小佛爷了吗?这也是我的藏品。”
“雕得好吧?精细吧?闻着还香……”杜老爷说着把自己的藏品都拿到徐安歌面前溜了一圈,还把那佛像摆到徐安歌面前。
一阵暗香浮动,徐安歌看着佛像心里想,原来是这和小佛像的香味啊,难怪他没找到香炉和香包呢。
同杜老爷告别后,徐安歌自己溜达着逛了一圈,就回酒楼了。他一开房门,发现孟鹰已经办完事情回来了,正在自己房中坐着。
孟鹰听见开门声,抬头向徐安歌望来。
“孟兄,你这是办完事回来了?”徐安歌心想,怎么这么快,他看昨晚孟鹰特意过来跟他报备,还以为至少要个几天。
孟鹰点头,直接问他:“你的剑练完了吗?我们一起?”
眼看孟鹰都起身想拉着自己出门了,徐安歌赶忙解释:“等等,我练过了,今早刚起就去了……”
孟鹰皱眉,疑惑道:“那只是晨练,可宁远你不是说今天要练剑吗?”
他言表真挚,仿佛每日早起晨练同洗漱一般自然,而练剑就应该专门挑个时间练一整天。
徐安歌:“……”
他自行惭秽。
孟鹰是真觉得练剑就应当认真对待,而不是每日晨起舞一段时间就叫做练了。
更何况从前的宁远也是这样勤于练剑的,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宁远在这个年纪会这么懈怠。
徐安歌自从离了家,没人监督后,对自己的武艺就刻意疏忽了许多,让自己快活了好些日子。桉木的整日唠叨,都快让他练就一张金钢面皮了,没想到今日对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孟鹰,徐安歌反而汗颜:“……孟兄说得对,我得再去练。”
于是徐安歌就再次拿了木剑出发,孟鹰看着他挂在腰上的剑鞘欲言又止。
……明明羲和剑剑鞘就在腰上,为什么不顺便用羲和剑,反而带一把木剑?
孟鹰直接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然后就遭到了徐安歌的打岔,很快将不善言辞的孟鹰关注点带偏了。
——这个问题,徐安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解答的。
————
孟鹰提出同徐安歌一起练剑是很早之前就想好了的。
他要多教徐安歌些东西,让他尽快在武艺上有进境,至少叫他比前世更快地达到先天之境,毕竟宁远的境界越高,就越能保护自己。
孟鹰虽然吩咐了人保护徐安歌,却也无法预知意外,让他有武力傍身总是好的。
徐安歌每日练剑的地点在城内,可既然今天决定要练很长时间,他就改了地点,带孟鹰去城外的小树林。
孟鹰虽说是陪着徐安歌一起练,可真到树林里时,他却是在一旁看着徐安歌舞剑。
徐安歌修的心法是墨枢门开派的老祖徐青衫留下的独门心法,其优越自不必多谈。身为徐家嫡系的人,自然也不缺一门好的剑法。
从小打好了基础的徐安歌功底扎实,甩出的每一剑都熟稔流畅,在葱绿掩映的林中清灵而凌厉,每一式中外漏的剑气都汇成一股线,划出一道道用肉眼便能瞧见的、模糊的招式轨迹。
剑气凌厉,如一层层激浪向外翻滚,震落了一大片树叶,叶片碰撞撕裂,单个细微的声响很快就汇聚成更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林中吵得人耳朵疼。
徐安歌的招式动作无一不标准完美——这归功于他对这套剑法的熟悉,这是他从小练到大,练到身体都有个记忆的剑法。
然而在孟鹰看来却处处是破绽,旁的不说,最明显的一处便是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剑气——或者说是内力,每一招都释放了过多的内力,以至于消耗过快。
若在真正的打斗中,徐安歌便是还没用内力击败对手,就自己先把内力花光了;就像吃饭一边吃一边倒,自己还没吃到多少饱腹,饭已经没了。
典型的浪费。
孟鹰正挑毛病挑到一半,徐安歌就停下了,他干笑两声,尴尬地问孟鹰:“孟兄,你不练了吗?”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浑身不自在。
孟鹰没有回答徐安歌的问题,反而问道:“宁远,你觉得进入后天之境最重要的是什么?”
徐安歌被孟鹰问得一愣,而后看看他认真严肃的神情,后知后觉地想,这是孟兄打算提点他?
“是……”徐安歌回忆了一遍跟已是后天高手的大哥徐安骥之间的切磋,犹豫道,“是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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