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此处置,你等觉得如何?”
袁家亲兵自然不敢不服元棠,肖茂也道:“小的心服口服。”
“嗯,”元棠点点头,语气一转,说:“既然你们都愿意服从,扎营一事就如此处置。但是,你们不顾袍泽之情,在营中私斗,违反军规,按律本该罚军杖,队主去职,杖责加倍,但念在事出有因,军杖改为绕营地跑二十圈,明日一早领罚,我身为参军,未曾约束亲兵,与亲兵同罪同罚。”
此言一出,众人看元棠的眼神都变了,元棠扫视一圈,又说:“监营官未尽职,罚俸三月。”
当晚元棠在西高岗营地住下,在自己的营帐里,袁德先将彭申等几个队主伙头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都长出息啦,”袁德说,“与人私斗,还害阿郎受罚,将军在时你们也这般散漫?”
彭申辩道:“阿郎有所不知,那些齐州军太过猖狂,那块地方本来就是分给我们的,这事我们占理。”
元棠说:“占理所以先和他们打一场?占理就可以触犯军规?”
彭申道:“要我说还是阿郎太和善,阿郎是参军,咱们是参军亲部,本就比一般士卒不同,他们若是苏将军麾下,我们让让也就罢了。从前将军在时,营中等次从来都是这样,将军亲兵以下就是各参将亲兵,食赏供给依次而分,未曾听说参军亲兵反而还要让着普通士卒。阿郎如此处置,我等以后在齐州军中还如何抬头。”
元棠看着他说:“要是我阿父还在,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彭申语塞,其他人包括袁德在内都静默不语。
元棠说:“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们莫要忘了,现在咱们所有人都归苏将军所辖,都属于齐州军,脚下之地不是霁飏泽柔,而是白虞。”
元棠未阻止袁德对他们训斥,换营一事虽错不在某一方,但完全可以不用上升动武,这彭申他们从前都是将军亲兵,在袁将军营中可以横行,如今随元棠到齐州,却还改不了从前的蛮横。
袁德却说:“你们要和人争高低,就战场上争,别到时候连个普通小卒都不如,丢袁家的脸。”
彭申等人再无反驳。
第二天领罚跑操,肖茂和彭申各自带队,两队起初各跑各的,而后竟有些较劲比了起来。
彭申看肖茂他们跑在前,也发令加快。
元棠几乎要吐血,但不得不跟上,他是参军,要是在这时落后,那多丢几人。
最后惹得全营的人在边上鼓噪加油,彭申和肖茂几乎同时跑完最后一圈。
元棠双腿麻木地拖过终点,彭申和那位肖队主还有点互不相让的样子,不过没有起争执。
苏总管一早离营进城找苏将军告状,元棠也想一早去,但说好要和亲兵一同受罚,脚程赶不上苏总管。
午前元棠也回到城中,向苏将军解释昨晚经过,“我处理还有不妥之处,还请将军多指点。”
元棠并不想与人交恶,也没那个本事和人对着干,心想以后还要在白虞混日子,不能让人看扁,但也不好得罪人。
苏将军倒和颜悦色,似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元棠也向苏将军告罪,说自己对属下疏于管教,并请求以后可以住到军营中,一来管教属下,二来与众将士同食同寝,才好同心同德。
几位参军司马都是常驻营中的,元棠来时苏将军未提此事,借这个机会,元棠自己和苏将军提,苏将军也没有反对。
天气逐渐暖和,白虞城防备却未松懈,自从元棠那日在林中遇到小队北晟兵,白虞附近再未发现北晟士兵的踪迹。
以往几年,未到盛夏之前,北晟时不时会派兵侵扰白虞,甚至由于白虞地处北端,与北晟相接,到夏季以后,北晟仍不会放弃对白虞的骚扰。
去年秋北晟还对白虞发动过一次争夺反攻。
今年初春的宁静,反而不太正常。
苏将军更要求军中提高警惕,命众军士隔日到白虞附近山岭巡逻,以免北晟趁隙布兵偷袭白虞。
诸位参军司马都领了监督巡逻的任务。
元棠带西高岗营地一个二十人小队上山。
快收队时,士兵忽然警示。
“怎么回事?”
元棠爬上大石,警示的士兵指着不远处山岭说:“参军您看。”
将近中午,天空半阴半晴,山间还漂浮淡淡的水汽,飞鸟从山岭中惊起。
“去看看。”元棠说。
元棠留下两人在林子外接应,带其他人进入树林,树影遮蔽,林中昏暗难辩,只见人影从大树后一闪而过。元棠对士兵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从两边偷偷过去,自己绕出藏身的石头,问:“是谁?”
走近大树,“咻”的一声破空袭风,元棠当即举刀斩下一枚箭,树后的黑影一蹿,埋伏两边的士兵忙扑上去,元棠捡起那枚断箭仔细查看。
士兵已经逮到那人。
“别动,何方贼人,竟敢袭击参军!”
那人本来挣扎,听到士兵们说参军,愣愣不动。
元棠说:“行了,先放开他,你们瞧。”他将断成两截的箭给众人看,那是一枚竹箭,顶端削尖,箭身削圆,旁边丢的也是一张小弓,不是军队所有的武器。
士兵们松开手,那人朝元棠跪道:“拜见参军,我、我不是坏人,不要抓我。”
跪在地上的是个少年,看起来和元棠差不多大,十八九岁,衣衫褴褛,发丝粘结。
“起来吧,你是哪来的,叫什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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