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个有点愁苦的表情,看来是真心实意地烦恼着。
明楼很客气地问老爷子:“我来替南田小姐一局,冒昧吗?”
两边实力太悬殊,老爷子抬眼看了看明楼,还是不做声,但抬起了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一直到他们告辞,明楼再没下过牌桌。打到半途梁仲春脸色发青,老爷子则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闲话:“我一直忘了问,明先生是做什么行当的?”
“我在研究所工作。”
“数学?”
“经济。”
“有数学学位?”
“数学和统计各一个。”
老爷子微笑:“那我得换一个搭档了。”
顺便一提,后来明楼才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有一个天文物理的phd。
其实打桥牌的诀窍总归也就是这么回事,第一要会叫牌,第二才是要会算,叫牌比算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默契。明诚都不知道明楼打牌打得这么好,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无论是什么,明楼做得好,都是正常。
告辞回家的路上明诚把自己想的告诉明楼,明楼听了先绷着脸,说“你别给我灌mí_hún汤,连块圣诞布丁都不肯给我分担,说这些话都晚了”。
可他说完就笑,逗得明诚也笑,笑完了明楼又说,“其实你老师挺有趣的,你看他眼皮底下一直容着梁仲春就知道了。别怕他。这天底下不是人人都有做严师的本事,好好珍惜吧。”
“我知道啊。”明诚眨眨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的时候让我想起你。”
明楼假装惊讶地看着他:“哪里像?”
“一样老吧。”
明楼瞪眼:“那明诚少爷今年贵庚啊?”
“比你小一点儿。”
“哦,你说的。”明楼垂眼,很是从善如流地笑了。
明诚一怔,片刻后回味过来,觉得此人真是耍流氓耍出了新高度。
但明楼不给他发作的机会,又扯开了话题:“你这几个同学也有趣。见学生知老师,这话有道理的。”
“洋子挺好的姑娘,老梁嘛,人也不错。”明诚想想,“不过他们绝对算我师门中正常的那几个。”
“还有不正常的?”
“回家过节去了。”明诚想起他那几个欧洲同门,心想本师门被系里其他博士生敬畏地称为“z教授的神奇生物夏令营”可不是浪得虚名,他笑了起来,很愉悦地说,“下次你学期中来,我介绍你和他们认识。你桥牌打得好,会相处融洽的。”
“所以我还挺好奇你老板怎么挑学生的,面试的时候打桥牌吗?”
明诚很诚恳地说:“其实我也想知道。”
“哦,对了,那位南田小姐中意你,你知道吗?”
明楼看人准,这点明诚是一直知道的。但他之前拒绝过洋子,两个人都说清楚了,今晚也没任何异常,所以当明楼点出这一点,明诚还是有点惊讶,然后才说:“我不中意她。”
“那你要小心,她对你可志在必得。”
这话明诚不知怎么回,就没接话,过了片刻又去问明楼:“那梁仲春呢?”
“不是坏人。也坏不了你什么事。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其实不坏。”明楼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对太太很好。”
这时两个人已经到了酒店,正在等电梯。前半段评价明诚没什么意见,他看了看明楼,颇新奇地说:“明大少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哦?什么?”
电梯来了。
他们双双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合起来后,明诚说:“他在外头还有人。”
“那他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一点。藏得很好。”
“也许是根本不在乎。或者没当过一回事。”
“也不是,有些人天生会说谎。”明楼随口说。
午夜了,走廊里再无他人,地毯厚而软,把他们的交谈声和脚步声都吸得一干二净。回房间的路上明楼的眼角余光瞥见明诚正在笑,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他就问:“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明诚还是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一点儿戏谑的成分:“我就在想,我可能就是特别会说谎的那种人。”
“为什么这么说?”
明楼一边掏房卡一边问。
明诚从他的身后贴了上来,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得意,还夹杂着些许的笑意:“所有人都只知道你是我的哥哥,不知道你是我的男人。这还藏得不够好?”
一个很轻的吻贴在明楼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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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接下来是什么(喂!
【楼诚】ayli 番外 节要过,饭更要吃 全
明诚早就想这么做了,并且在付诸行动之前,他还大概想了一下后果。很快的,事实证明,他的设想全落了空——明楼没有亲回去,也没有打开他,他把明诚扛了起来。
扛沙包那样的扛法。
然后,锁门,不顾明诚的挣扎,快步穿过套间的外间,直接把人扔进了床里。
明诚全没想到明楼居然有这个身手,天旋地转之余,心里警钟直鸣,最要命的是明楼的手法非常专业,胳膊紧紧别着他的大腿,确保他的每一下挣扎都是给自己找罪受,明诚只好一动不动,同时飞快地想求饶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这是练过自由搏击吧!考过证没有啊!
不带这样信息不对称的!
打牌烧了一晚上的脑,加上香槟酒,明诚被扔上床后脑子跟着身体荡了荡。但还来不及支起身体,明楼已然先一步跟了过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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