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他说出那句话,御井堂忽然意识到,他太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到邹浪的想法。
眼前的这一个,是足以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是可以让他把后背交与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御井堂忽然释然了。
他爱他没有错,可他也应该尊重他,尊重他的想法和决定,而不是自己武断地决定一切。
“……你自己瞎脑补什么?”邹浪只觉得,自己胸口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掉了一块肉下来,那是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他心疼地抱着御井堂,在他耳边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只小丧尸傻极了,总是喜欢钻牛角尖。
御井堂顾不得回答他,他只觉得像有一把刀在身体里,不停地绞动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血淋淋地把内脏生生挖出来,他蜷着身子,躺在邹浪的怀里,冷汗像是雨般不停流下,只是现在和前几次不一样,没有邹浪在的时候,他的心是慌的。现在,就算是身体里面再痛苦,他的心是暖的。
“还痛得厉害吗?”邹浪问他,然后把手腕塞到了他的唇边。
看着邹浪的手腕在眼前,御井堂有点忍不住了,疼痛让他疯狂。
邹浪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手腕又往前凑凑,御井堂的牙齿接触邹浪皮肤的瞬间,血液鲜美的味道瞬间就充盈了他的口腔。他不再克制自己的yù_wàng,大口大口地喝着,温热的血液顺着食道而下,落入身体,冲淡了未消化的食物,也稍稍缓解了疼痛。
御井堂忽然想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有人从他的口中拿走了那块铭牌,似乎从那时起,也许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开始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察觉而已。
邹浪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等着御井堂熬过这一波,稍稍平静下来。
御井堂喝完了血,邹浪把他放平,盖上被子,然后拿出药箱熟练地止血缠上绷带,躺在他的身边搂着他道:“人生是不是你想尽力去避免,就一定不会发生的。你要是继续这个样子,就算把我保护得再好,我也会挂的。”
御井堂疲惫地抬起眼睛,表情有些惊讶和迷茫,邹浪不等他说话,就捋着御井堂的头发道:“挂于太心疼你。真的,你要是再来这么几次,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御井堂还很虚弱,疼痛只是稍微削减,并没有完全褪去,他不希望邹浪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你不要……瞎说……”
邹浪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以后绝对喂你不过量,你带我去的话,我一定紧紧跟着你,我自己不去危险的地方,不离开你超过五步。我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考虑不要你伤心,不要你以后没吃的。”他说到这里,吻了吻御井堂的额头,“我不会只剩你一个人的。”
邹浪说着话,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他的表情却是认真的。
御井堂知道,邹浪虽然看起来有点喜欢开玩笑,但是从来都是说话算数说一不二的,他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邹浪,我爱你。”
他的声音极轻,轻飘飘地,像是一阵风拂过,有瞬间,邹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低头惊讶道:“你说什么?”
御井堂往上拉了一下被子,忍着疼痛的余波道:“没听清就算了,我好困,想睡觉。”他现在是彻底吃饱了,夹杂在疼痛间,浓浓倦意袭来。
邹浪有点急,趴在他的侧边道:“真没听清,好老婆,好媳妇,好堂堂,再说一遍再睡好吗……”
御井堂估计自己要是不再说一遍今天这觉都没法睡了,睁开眼睛道:“我刚才说,我爱你……”
他的话刚说完,邹浪就忽地压下来,吻上了他的唇。唇舌相交的瞬间,御井堂可以听到邹浪失率的心跳,感觉到他唇上的火热。
一吻之后,邹浪放开了他说:“我也爱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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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邹浪下楼的时候,御井堂早就已经起了,他刚洗了澡不久,屋子里的空调打到了最大,虽然是冬天,但是依然暖洋洋的。他的头发半干着,外衣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衣,衬衣的头两个扣子解开,锁骨若隐若现,坐在桌子旁看着军方发过来的最新报告。
邹浪向他看去,御井堂此时低着头,神情专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洒在他的脸上,头发上,冰蓝色的瞳孔像是一片淡蓝色的湖,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每个毛孔都干净透明。
邹浪走到他的身边,只觉得眼前的人值得这世间一切的美好,他忍不住用手往他的脸上摸去,用食指和中指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轻轻一夹。
御井堂打掉他的手,终于抬起头看他:“别闹,吃饭!”
邹浪听他这语气,心里就想,这果然是好了,只要一好起来,这只猫爷就随时准备亮爪子,还是伤着病着的时候软萌可爱。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燕麦粥牛奶还有蛋饼小菜。
邹浪吃着,那些食物不凉不热,味道正好,不知道御井堂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些饭菜又做了多久。一顿饭吃完,他收拾好桌子。
御井堂就忽地掏出了一张纸一根笔,放在桌子上道:“写吧。”
“写什么?”邹浪顿时懵逼。
御井堂眉头一皱,有点生气,“保证书。”
邹浪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那一茬,接过纸笔道:“好好好,我写……”
他认认真真地把昨天和御井堂说过的话从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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