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送官府去!”
偷牛可是重罪。
那三角眼汉子一听,急了,急忙否认。
“胡说!我没有偷牛!我就是,我就是……”那汉子一时情急找不到借口,吭哧半天,道:“我就是看水里有条蛇,帮那放牛娃把牛牵上来!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众人一听他这结结巴巴的话,再看他那心虚的表情和眼神,根本都不用再问。
偷牛事实没跑!
村长脸色凝重,本着摆事实讲道理,定罪也要证据确凿的原则,还是很慎重地问常浩:“怎么回事?说清楚。”
常浩答道:“我哥下午来得比较早,他刚过小溪到路口的时候,那人正使劲拽着水潭里的水牛的绳子,水牛都已经被他弄上岸了。要不是看到我哥来了,他肯定就把牛赶走了!我哥一看这人不认识,就走过去。他看到我哥就跑,我哥一直追到这里把他抓住了!”
村长听到路口的‘水潭里的水牛’,心中一紧。那不就是他家的水牛吗!
“胡说!我没偷牛!”那三角眼汉子怎么也没想到这哑巴竟然能将这事情给说出来,也没想到那小崽子竟然说得一丝不差。但是这罪名他是定不能认下的,不然下半辈子就完了。他拼命地挣扎起来,想挣脱开束缚,他得赶紧脱身。
“老实点!”余清泽左脚虽然伤了,但是并不影响手上功夫,他一用劲,又将那汉子按了下去,“没偷你跑什么!慌什么!做贼心虚!”
就是,没偷你跑什么跑!村民们无比赞同。
常浩冷哼一声,朝路口方向一指,对村长说道:“村长伯伯,他要偷的,就是你家那条大水牛。你们看,我家的箩筐还在那边呢。”
众人便都往那边一看,路口旁边的水潭里,一头牛露了个头,路边确实还放着一担箩筐。那头牛得到自由后,现在又缩回了水潭里纳凉,只露出了一个头,舒服地泡着澡,丝毫没有差点被偷走的危机感。
证实了是自家的水牛,村长也怒了。
他狠狠瞪了自家的三儿子一眼,看头牛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深知自己闯了祸,躲在人群后的村长家三儿子被他爹那双眼一瞪,身体抖了一下。今天回去要挨打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村长一挥手,“绑起来,送官府!”
几个汉子立马找来了绳子,将偷牛贼绑了个结结实实。正准备扭送官府的时候,常乐忽然想起那偷牛贼逃跑的时候还背了个大袋子,便扯了下弟弟的衣服,跟他说了。
“等等。”常浩叫住村长和那几个人,说道:“我哥说那边那个大麻袋也是这人的。”
一个村民将水潭边的袋子提溜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半袋子被刀割下来的一串串稻穗。
“好哇,这小贼,不仅偷牛,还偷谷子!”
几个村民忍不住,冲上去对着那偷牛贼踢了几脚,不踢根本不能解他们的怒火!
其中就有那虎子阿么。他就说,怎么看见自家田里的稻穗有些被割断了呢,原来是这小偷!
偷牛贼缩着身子,心里直道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碰上个怪力的哑巴哥儿。他本来就是想偷点谷子,偷了半袋子,看见水潭里的水牛,那放牛娃又睡着了,便起了贼心。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偷牛贼这辈子是别想再好过了。
村长带着几个汉子提溜着偷牛贼扭送官府,常乐作为抓贼的当事人以及证人一起去了,常浩作为翻译也一起去了。
常爷爷本来不放心俩孙子也想一起去,不过被常乐阻止了。去县城来回就要一个多时辰,而且还不知道事情什么能弄完,爷爷年纪大了,他才不舍得爷爷跑来跑去。
于是,常爷爷和余清泽留了下来打谷子。没了两个劳力,两人没打完那一块田,还剩下一点只能明天打了。常乐没回家,打谷机也就放在田里没弄回来。
常乐兄弟俩果然回来得很晚,都已经过了戌时(晚上九点)。
家里给他们留了饭,常浩一边吃一边讲述他们上衙门的经过,小脸上很兴奋。
人生第一次进县衙,上公堂惩治坏人!
还是很重要的翻译官!很骄傲有木有!
常乐吃着饭,看着弟弟无奈地摇头笑。
据常浩说,那偷牛贼在路上还想跑,被村民几步追上去踹倒,后来怕他再作妖,常乐干脆直接扛着犯人到了县衙。
而到了公堂上,那偷牛贼开始还拒不认罪,直言被哑巴诬陷了。等常乐一通比划,常浩又翻译出来,县令老爷一一核实了证言,再给了那偷牛贼几十板子,那偷牛贼才老实招了。
“爷爷,余大哥,你们不知道,那偷牛贼可坏可坏了。”常浩吞下一口饭,神秘地吊人胃口。
余清泽很配合地问道:“怎么坏了?”
常浩就非常善良地告诉他们,“那偷牛贼原来是个惯偷,他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他这阵子将这一片的村子都偷遍了,专门趁着中午大家午睡和晚上的时间去割人家的稻穗。据他交代,他已经偷了七八包谷子了!之前还因为偷东西做过一年牢呢,据县衙的人说,才放出来没多久的。”
常爷爷和余清泽都吃惊了,原来抓了个惯偷。
“对了!县令大人还表扬我哥了呢!”常浩得意地一挺小胸脯,就跟表扬的是他似的。
常爷爷和余清泽看他的样子好笑,常乐没好气地拍了弟弟一下。让你嘚瑟!
余清泽逗他:“是吗,怎么表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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