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於小村子三百尺外的一处大湖旁───由村民口中得知该座湖属时令湖,只在雨季时形成,水质相当清澈。
一切安排妥善後,见历经两个月劳顿的士兵们皆不自然地徘徊在湖边装忙、又时不时渴望地以馀光觑著湛蓝湖面,早察觉他们是因自己的缘故而不敢放肆下水的太宁帝,也不再吊他们胃口,让叶炎去传达淮许士兵可轮流下水的旨意後,便自己随性坐在湖边树旁若有所思。
「皇上。」
完成传达任务的叶炎和韦风一同来到树下,站在太宁帝身侧徵求让他们陪同。
墨清转过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只觉得好笑:「朕什麽时候不淮你们了?坐下。」
看著那和以往相似、却无形中透著落莫的笑容,叶炎和韦风坐下後反而不晓得该对眼前万人之上的君皇说些什麽。他们只是臣子,实在无权安慰。
修长指尖轻抚著胸前和兽同对的玉饰,眺望在底下湖畔玩得不亦乐乎的士兵,一阵微风徐徐吹动茂密树叶沙沙作响後,墨清才主动打破静默。
「你们不下水?」
突然其来的问句让两人愣了会,叶炎随即率先回应。
「不急,等大夥洗完了我们再去。」
叶炎说这话时丝毫不带其他心思。虽然身任军队要职的他绝对有权力优先使用清澈的湖水,但他仅单纯希望士兵们能好好地放松,消除连日来赶路所造成的疲劳。
然而从初王到皇帝,当了叶炎几年上司的墨清怎会不清楚他的想法、以及属下对他的看法?闻言,墨清又是和以往一样故意揶揄道,并将话题扯到无辜的韦风身上。
「你一起去他们会更高兴。是吧,韦风?」
相对於一头雾水的叶炎,韦风可沉默得完全认同不了。
和部下一向没有隔阖的叶炎除了自身能力外,领导力更是一流,自然深受底下的崇拜。而在那崇拜之中,也同时让韦风多了很多、很多的───情敌。
在既不能公开他和叶炎的关系、又不能私心拒绝那些人接近的情形下,辛苦的韦风只能替叶炎、也替自己盯著任何潜藏危机的邀约。
否则哪天叶炎又跟著属下醉倒、或一被起哄就会毫无戒心地开始脱衣服时,他很害怕根本没察觉其他人心思的叶炎一不小心就被群狼围攻……
说到这,他就不禁再度深深感谢某位上司先给了他机会占有叶炎。
当韦风默默在心中感叹,不久前才刚阻止叶炎答应第十二营的弟兄独自去他们帐蓬里夜饮的事时,依然抓不到头绪的叶炎便靠过来好奇地问他了。
「韦风,为什麽皇上那麽说?」
「这…」被当面这麽问,韦风实在困窘得很。他总不能向叶炎坦白───当满是男人的兵营里的饿狼看见可口的肉出现时,究竟会有多兴奋。
因庆幸自己当初坚持不让兽来的墨清这时心情才好了些,出手帮韦风解围。
「韦风,吹个箫来解解闷吧。」说这时话时墨清嘴角还噙著笑,显然完全不觉得自己就是故意让韦风陷入窘境的元凶。
不过平时鲜少在人前吹箫的韦风仍求之不得地自腰侧解下翠绿的长箫。在逼宫一战,那长箫便是当时三皇子随意借用的武器。
试了几个音後,沉稳轻柔、幽静典雅的箫音旋即伴著风回盪於湖面,底下的士兵不禁一个个好奇地抬起头往他们的方向望来,而墨清只是毫不在意地靠著树干,闭目养神。
叶炎则是全神贯注地看著韦风。他虽然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太宁帝懂得那麽多,不过他仍听得出乐音的好坏───韦风来从军根本是暴殄天物!
箫音持续,叶炎压著满腹疑惑静静聆听,直到澄橘的暮色将尽,已恢复冷静的韦风开始不自觉地将感情寄宿於箫中,感觉敏锐的墨清才蓦然微锁著眉,睁开眼不悦地抱怨。
「要谈情说爱等你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谈。」
调侃完,心情又低落起来的太宁帝不让任何人陪同便独自走回御用的营帐,留下羞窘到无地自容的叶炎和对他一脸歉意的韦风在树下。
天色越来越暗了,炙烈的营火开始在不远处一个个被燃起,两人之间却依旧静得令人紧张,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尴尬气氛的叶炎率先开口。
「你…怎麽不以箫为业?」
听出话中意涵的韦风微微一笑,才回答。
「家里世代习武,当时初王府招募侍卫的消息一出,家父便十分希望我能加入。」
原来是奉父命…和韦风不同,完全是依自己意愿说服双亲才离家的叶炎心情不禁有些复杂,担心韦风过得不快乐,却又一反平日有话直说的模样,支支吾吾地问。
「如…如果你战後想回乡的话,我能帮你跟皇上提这件事……」
「为什麽要回去?」韦风出乎意料地显得讶异:「回去也不会比现在更好了。」
「我担心你只是在硬撑。」叶炎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深怕在韦风眼里看见肯定。然而却错过了男人溺爱似的笑容。
「我既然向皇上宣示了效忠,就不会反悔───向你表了白,就不会变心。」
韦风一个靠近,叶炎来不及反应就落入了温暖的怀抱里,接著就被一手环著腰、一手揽著双脚整个人稳稳地被打横抱起。
「───!!韦风,你做什麽!」
叶炎难掩慌乱地抓著韦风宽广的肩膀,要他放自己下去。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这样亲腻抱著,未免也太令人难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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