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好了小栏,都过了那么多年,璜儿是个乖孩子,现在想必已经投胎到好人家,你且宽心吧。”
他把点心推到冯栏面前,又给他续了茶:“王青新做的点心,你不是爱吃甜的,赶紧趁热尝尝。”
“但愿吧。”冯栏摆手拒绝了贺榆叶递过去的热手巾,只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便吃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都没说话。
这日冯栏待得时间有些长,走时已经临近晚膳,周荣轩本来要留他,但冯栏却说他的晚膳早就定好要吃刚送来的沙罗蟹,急急忙忙往回赶。
周荣轩在门口送他,一直到他走远,才回身进屋。
这会儿沈奚靖与云秀山已经去帮王青与修梅侍弄晚膳,堂屋里只有贺榆叶与李柏叶在。
周荣轩打发他们出去,叫了陈岁进偏室说话:“你明日把我新作的荷包给皇上送去,顺便问问他那两位宫人如何,要是不喜欢,也不用勉强,等以后,总能找到合意的人。”
陈岁点头称是,周荣轩又说:“宫侍也就罢了,皇上的元君,一定要定他最合意的那个,要不,我怎么有脸见他阿文。”
话题说到这上面,陈岁也不好回答。
周荣轩坐在那里,一时间哀愁至极:“可这事情,哪里轮到我来插手。”
他们两人又说了好半天话,才到正殿用膳。
今日的晚膳非常不错,有一道清蒸菊花鲈鱼,一道蜜汁羊腿,这两样都是周荣轩平素最爱吃的。
他吃饭很安静,也不喜太多人跟在一旁,一般都是楚暮冬用银筷先挑些试了,再问他想要吃哪个,然后王青会跟着夹些送他碗中。陈岁与周荣轩早年便认识,有时人少,也会陪他一起吃。对于他们这些太侍们来说,住在清冷的宁祥宫,那些规矩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这个时候,他们这些小宫人,就可以躲在厨房先把晚膳用了。
这日有青菜豆腐团子,沈奚靖很爱吃,一口气吃了两个才罢手,他来这几十天,不仅胖了,还长高了,云秀山一边吃,一边高兴。
他总是这样,会为沈奚靖一点点小的成长而高兴。
吃完饭,他们等周荣轩在院中散完步,回到二层看书,这才开始打扫一层大堂与内院。除了管事与大宫人在二层伺候,剩下的人都会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弄好,他们有五个人,很快就能打扫完,然后轮流去水房沐浴,很早便能休息了。
几乎朝辞阁的每一天,都是这样按部就班地度过。
今日是沈奚靖与李柏叶值夜,二楼内室值夜的是楚暮冬。
晚上起了风,吹散了一整日的沉闷。沈奚靖与李柏叶一左一右靠在正殿大门旁,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说着话,他们伺候的主子是太侍,晚上基本不用担心安延殿叫门。
到了午夜时分,沈奚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旁边李柏叶早就站着睡着了,沈奚靖迷迷糊糊看他一眼,想着是要一起睡还是叫醒他。
突然一阵叫声惊醒了昏睡中的二人,只听楚暮冬叫:“下面是谁,快去请太医!主子吐血了!”
24、第二十四章...
一阵冷风吹过,沈奚靖浑身一抖,马上就叫李柏叶:“柏叶,快去叫人!”
他说完,径直跑到陈岁门前,使劲敲门:“陈叔,快醒醒,主子出事了。”
陈岁是反应最快的,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下时便一把拉开房门,径直往二楼跑去。
王青与其他几人都醒了,他们披上外衣,都想跟着上二层。
一时间朝辞阁乱成一团。
陈岁眉头一皱,站在二层骂道:“都干什么不安生,柏叶,你拿夜牌去太医所叫太医,记住要李明李太医,今日他当值。”
他说完,麻利地从从内衫腰间拽下一块玉佩,扔给沈奚靖:“安乐,你认得路,去锦梁宫通传,就说周太淑人急症,他们认得那牌子。”
陈岁吩咐完这两件事,点了王青上楼伺候,吩咐榆叶与云秀山准备热水等,在楼下候着。
沈奚靖握着那块温热的玉佩,看了云秀山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腰带,转身就往门外跑。
他的意思,是让云秀山尽可能把之前的东西都放身上。
如果周太淑人出了事,他们很可能跟着遭殃。
沈奚靖不是不关心周荣轩的身体,他也不是冷漠无情,他只是想要跟云秀山一起活下去,这并没有什么错。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周荣轩只是急症,并无大碍。
沈奚靖几乎和李柏叶一前一后跑出朝辞阁,太医所在外宫,这时候已经宵禁,柏叶需要用拿着夜牌方可通行。
而沈奚靖手里那个玉牌则所有宫所主位都有,有了这块牌子,可以惊动皇帝,帝君出面。
虽然周太淑人并不是主位,但以他与皇帝的情分,能有也不为过。
他和李柏叶在漆黑的宫后小路里拼命地跑着,他的头发散开了,那条灰色的发带遗落在黑暗中,沈奚靖来不及寻找。
他们很幸运,一路上都没碰到巡夜宫人,李柏叶与他在岔口处分开,他往外宫而去,沈奚靖则去锦梁宫。
凉风习习的夜里,当他跑到锦梁宫时已经满头大汗,他顾不上别的,直接去拍锦梁宫的宫门。
空洞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惊起一阵狗吠。
这日值夜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宫人,沈奚靖不认识他,只能拿出那块冰凉的玉牌给那宫人看。
在通常情况下,无论宫里出了多大事,很少有人会用这玉牌惊动已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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